睡着未多久,他便被素和熙唤醒了,迷迷糊糊地饮下汤药,再次睡了过去。
素和熙乍见裴玉质面色泛红,伸手一探,裴玉质果真有些发热了。
发热之事可大可小。
他不敢轻视,即刻令内侍请了太医来。
太医为裴玉质诊过脉,才煎药去了。
裴玉质偶尔会唤“师兄”,但大多时候很是安静,宛若一尊玉像。
入夜后,裴玉质的吐息却是艰难了起来,体温亦骤然升高了,逼出一身的热汗,湿透了亵衣与亵裤。
“裴玉质,撑住。”素和熙不敢阖眼,目不转睛地守着裴玉质,时不时地更换绑于裴玉质额上的冰袋。
一夜过后,裴玉质终是醒了过来,凝望着素和熙,虚弱地笑道:“孤无事。”
“无事便好。”素和熙解下了裴玉质额上的冰袋,以自己的额头去测量裴玉质额头的温度。
这温度确实已降下去了。
素和熙放下心来,喂裴玉质喝了一碗粥,又问道:“疼么?”
“疼。”裴玉质诚实地道,“但孤会好起来的。”
素和熙应和道:“你定会好起来的。”
裴玉质没什么精神,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黄昏时分,他再度发起了高热。
素和熙将汤药喂予裴玉质,裴玉质竟无法下咽,褐色的汤药从裴玉质唇边淌下,濡湿了床铺,一点一点地漫开了。
他心生一计,含了一口汤药,吻上裴玉质的唇瓣,继而将汤药渡予裴玉质。
如是做,裴玉质终于顺利地将汤药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