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得自己甚是卑鄙下流,裴玉质不愿与他接吻,他不仅于裴玉质清醒之际,强吻了裴玉质,还乘人之危。
他堪堪将一整碗汤药喂罢,蓦地听得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陛下驾到……
是庆平帝来了。
见庆平帝推门而入,他识时务地低首作揖:“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熙儿,平身吧。”庆平帝行至床榻前,端量着裴玉质道,“玉质可无恙?”
素和熙暗暗地咬了咬后槽牙:裴玉质如此惨状,怎能无恙?
表面上,他恭顺地道:“夫君发热了,儿臣方才喂他饮罢汤药。”
庆平帝曾御驾亲征,远远地瞧见过身披战甲,手持利剑,坐于战马之上,威风凛凛的素和熙。
当时的素和熙一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煞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眼前的素和熙虽然尚未被他收服,但一身女装,卑躬屈膝的丑态极其赏心悦目。
有朝一日,素和熙将匍匐于他足下,任凭他驱使。
“辛苦你照顾玉质了。”庆平帝正欲拂袖而去,却闻得素和熙道:“夫君何处做错了?儿臣替夫君向父皇赔罪。”
“你若想知晓,便问玉质吧。”他出了白玉宫,径直往宠妃宫中去了。
庆平帝道貌岸然的模样令素和熙唾弃,他憎恨庆平帝,却敢怒不敢言,剜了庆平帝一眼,便又望向了裴玉质。
他用锦帕为裴玉质拭去唇上残余的汤药,又坐下身来,守着裴玉质。
裴玉质分明是庆平帝的庶长子,却不似庆平帝般面目可憎,裴玉质应当长得更似其生母吧?
裴玉质自小失去了生母,想必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