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是个庶子,他那便宜爹嘿咻嘿咻造小人的时候快乐极了,可从来就看不起庶子,好像他们这些姨娘丫鬟生的儿子就是他随便变出来的一根杂草!他从来没被爹疼过,不知道父亲的期盼和失望是什么味道,但现在他切实地尝到了。

这一棍子下去,江裕的手就开始发抖了。他这双手握过最冰冷的杀器,握过百来斤的大弓,一丝不动,却败在了他儿子手里。他嗫嚅着想说话,又害怕自己再次心软。心疼和考量在心里纠结。

父子俩长久地、沉默地对视。

江砚祈呼了口气,说:“我知道错了,今日的打我都认,过往的错我都认,您随意打,但打完了,我要求您件事。”

“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江裕说罢反应过来,立马喝道,“等我打完了,你差不多就该断气了,放心,纸钱元宝什么都给你,让你在地底下接着做纨绔!”

江砚祈笑了一声,说:“您打完了,您就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江裕打量着他,眼神极其复杂,像是期盼,又像是难过。

那样的眼神,几乎让江砚祈心里一紧,像是被发现了秘密。

江砚祈吁气,沉声道:“当然是浪子回头,重新做人的机会了。今天一顿打,就当您打醒了我,以后我绝对不给您丢脸了。爹,你敢不敢信我一回?”

“你爹我没有不敢做的事情!”江裕将木棍抵在他肩上,说,“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