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祈与他对视,坚定地道:“醒了。”
好半晌,江裕扔开木棍,笑了一声:“我看不是醒了,是又活了一遭。”
江砚祈心里一紧,下意识地道:“爹,您什么意思?”
“天地广阔,缘法奇妙,我看着你,好似终于明白了你娘怀你时,那臭道士说的话。”江裕将他拽了起来,用复杂地眼神逼视着他,“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我每日都要从城外赶回来,有一日我赶得及,马蹄差点踩死人。我吓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下马一看,是个道士,穿得破破烂烂的,浑身冒着都冒着酒气。我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他咧着口牙,翻来覆去地嘟囔着一句话。”
江砚祈头皮绷紧:“什么话?”
“若要腐骨重塑,需得魂灭再生,外力无用,缘法已定。”江裕抬头,将眼泪憋了回去,笑着说,“我当他在放屁,甩了锭银子便走了,可这句话常常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不信,也没忘。”
“爹——”
江裕猛地握住他的肩膀,咬牙说:“我儿子昨日死了,我儿子今日活了,你是江砚祈,还是我江家的大儿子!”
“……是。”江砚祈抱拳,“爹!”
灵魂穿进一个与他生在不同地方,长在不同环境却与他同名同姓、连容貌和胳膊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的人,或许真称得上一句缘法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