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余心中大惊,又忍不住微颤——他好似看见了郡王在战前的风采。江砚祈在院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刀,墨余便在廊下看了一个时辰,他的眼光几近痴迷。
江砚祈上阶收刀,从他手中拽过干净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道:“身体太弱,事倍功半,还得磨合些日子。”
对于他话中这明白敞亮的诡异,墨余并不放在心上,他跟随江砚祈一起进屋,倒了杯水递过去,说:“我昨晚去送礼,纾俞警惕性太强,功夫怕是不低,还有,那个时辰了,屋里还亮着灯,怕是容王爷还未就寝。”
“可能是做了噩梦吧!”江砚祈回忆着话本里的故事,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萧慎玉面色苍白、陡然惊醒的画面,他将一杯水灌下,觉得比起萧慎玉的梦,他这两日梦中遇见的前世死状,好似没那么可怖了。
“少爷,早膳用什么?”墨余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砚祈放下杯子,起身去拿衣裳,说:“不必备了,我今日随爹去趟军营,路上顺道买两个包子就成。”
“军营?也成。”墨余说,“少爷不正好要铸刀吗?玄铁营有煊云军中最好的铁匠,交给他们做,少爷不会失望的。”
“我就是打得这个主意。”江砚祈系上腰带,转身朝外走去,“我还要去抢一匹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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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裕每日清晨都是固定的时间出府,牵马的小将会在府门外候他,今日他却在府门口看见了自己的战马,和正坐在旁边那匹马上、弯着腰啃包子的人。他心里一愣,大步走了过去,翻身上马后拿出帕子在江砚祈嘴边一抹,扔给他道:“你倒是吃得欢。”
“还给您备了俩。”江砚祈抬手,指尖挂着根红绳,绳子绑着油纸,正散发着螃蟹味的辣油香。
江裕咽了口水,说:“小子,骑马追我,追上了,我才看得上这俩油包子!”说罢高喝一声,疾驰而出。
江砚祈吃了一嘴的飞尘,连忙呸了一声,夹紧马腹,急速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