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白的衣襟全被涂言的眼泪打湿了,他等涂言平复了情绪,然后松开手,把涂言放回到床上,涂言发泄完之后,有些害臊,背过脸去抽床头的纸巾,语气别扭地说:“我哭是因为激素失调,不是因为你。”
“嗯,我知道,”顾沉白也不恼,伸手给涂言盖好被子,把他露出来的两条长腿塞回被窝,然后语气无谓道:“如果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在,他的信息素应该能很好地安抚你。”
涂言拿纸的手停住,整个人都僵在原处。
“什么?”
顾沉白没接着说,只拄杖站起来,往门口走,“你如果不想吃清淡的,那我给你煮小火锅吧,想吃牛肉锅还是羊肉锅?”
“顾沉白!”
顾沉白停下,转身去看涂言,他的脸色依然温和,却让涂言觉得陌生。
“涂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没忘。”涂言盯着顾沉白的眼睛说。
“我们十二月一号离的婚,今天是一月二十二号,也就是说,我们离婚已经五十三天了,”顾沉白折返回来,走到涂言的床头,压迫性地俯下身,伸手抚住涂言的肚子,“你有和别人在一起的自由,也有允许别人进入你生殖腔的自由,我没资格说什么,只是……涂言,我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涂言怔怔地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来应该就是离婚后那几天怀上的,那几天我们都没见过面,不是吗?”
涂言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话冲到嘴边又被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