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句从他的口中说出,特别像命令。

“你在对本王说话?”江随舟拿出了凶孟潜山的态度,眉眼冷冽,倨傲地俯视着他。

霍无咎没出声,手下的力道却重了几分,硬生生将江随舟的手一寸一寸地拽了回来,握着他手腕,强迫着他将药端回了面前。

分明是在用行动,一字一顿地命令他,把药喝了。

苦味扑面而来。

江随舟被熏得直皱眉,垂下眼,就见霍无咎神色冰冷而强硬,似乎不给他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江随舟心下莫名泛起几分委屈。

后主厌恶他,他知道,从来这里到现在,他也没少受辱,早就忍得了。

他也知道生病难受,这段时日以来,他日日病得死去活来的,长这么大,他也没生过这么久、这么难捱的病。

对他来说,与其这般病着,还不如让后主一逞口舌之快呢。

他怕什么?还不是怕面前这位祖宗受辱,记在他的账上,让他以命来抵?

他冷声笑了一声。

“霍将军,你当我为什么倒药?”他道。

霍无咎没出声,只静静握着他的手腕,以沉默同他对峙。

江随舟接着道:“方才那太医的话,你听见了吧?他为何总来看本王,又为何那般提醒本王?因为皇上说了,他的千秋宴,让本王带上你出席,他要见你。”

许久没这么一连串地说这么长的一句话,江随舟的气息有些上不来,说到这儿,呛得喉咙咳了几声。

他强忍着,接着道:“他见你,所图为何,不必本王说吧?本王虽不想管,却也不愿在群臣面前丢这样的面子。将这玩意倒了,多病几日,对你对我,都是好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