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凡心是个暴脾气,发起怒来谁都敢打,他一拳把叶凯打的流鼻血,还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被一张浸了药物的手帕捂住口鼻。
等他再次醒来,他被死死地绑着,叶凯对着他拍了无数张羞耻淫秽的照片。他按住曲凡心的一边鼻孔,强迫他闻了一种东西,在那间办公室里,他肌肉松软,一边承受着无止境的侵犯,一边望着窗外踢球玩闹的同学,他想不通,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那是他青春期后第一次哭,他哭着回到家里,拥抱了妈妈,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委屈,妈妈告诉他,爸爸又出轨了,他又不知道和哪个骚/货混在一起,她疯狂地咒骂那个勾/引她丈夫的家伙,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一定会得艾滋病。
曲凡心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他委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中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看上去滑稽又可笑,像画着粗劣妆容的小丑演员,他想告诉她,妈妈,根本没有什么外面的小三,你诅咒的是你的儿子啊。
她从上帝那里汲取安慰,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远,曲凡心有再多的话,也无法和任何人倾诉了,妈妈单方面地憎恶他,即便她就在他身边,可她越来越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越来越极端恶毒的语言,让曲凡心不可避免地沉默起来。
那些照片和他的母亲,成为叶凯制约他最好的工具。曲凡心不敢报警,他不敢赌,他不敢让他的母亲知道,他害怕被最爱的亲人抛弃,他害怕让全校同学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害怕别人嫌恶鄙视的目光。
放纵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叶凯奸/淫的场所通常是在办公室,偶尔也会以补课为名,闯进学生的宿舍。
叶凯和公寓楼下的老师关系很好,他打个招呼就来到了曲凡心的寝室,他像一只公狗,嗅到男孩的荷尔蒙就开始发情,每次曲凡心都会剧烈地反抗,他的反抗通常会引来加倍的暴力,他从不屈服于暴力,却抵抗不住药物的强烈药性,他被压在宿舍大家吃饭的桌子上,欺辱,凌虐,叶凯在他身上留下经久不消的淤青,也留下了那个肮脏的罪证,池昭童床底下的避孕套。
29.
曲凡心想,他当时没有说谎啊,他确实没戴过,不过这东西,是以另一种形式用在他身上。
他并不是真的想找出谁是罪魁祸首,只是出于心虚,借着由头检查宿舍还有没有残留的痕迹。
30.
池昭童是最早发现曲凡心不对劲的人。
明明是gay,突然有一天开始追求女生,明明最爱看漫画,突然有一天读起了圣经,开始信仰基督教。
过度的反常通常都有深刻的原因,不过他不会去问,如果一个人出于自身心境的改变,愿意信仰宗教,那也是他的自由,不过性向的扭转,池昭童倒是听说过直的能掰弯,他不相信弯的还能掰直。
所以那天晚上,那个女孩找曲凡心聊天的时候,他跟去偷听了一下。
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郁郁葱葱间隐着两条长椅,一个从画室出来的人正路过,一个在校外打完架的人刚归来。
不巧,偏偏被他们听见。
两个人的对话,三个人在倾听。
那个女孩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说:“曲凡心,你是同性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