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
“昨天我看到你和叶老师在办公室亲密,他给你讲题,还亲了你的脸,是不是真的?你们是在谈恋爱吗?哦,我不是八卦,我也没有歧视你性向的意思,但我是想说,叶老师是有家庭的吧,你这样做应该不太好,而且你是gay的话就不要来追求我了,我会把你送我的礼物都还给你的,也会帮你保守秘密,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她是个好姑娘,客观,礼貌,还好心地替他维持了最后一丝体面。
他像被定格的冰雕,手脚冰凉,一个人站在长椅前,足足站了二十分钟,僵硬的肢体里汹涌的情绪流转,自我保护般伫立着,最终还是崩溃了。
他的声音微弱又委屈,近乎哭泣着为自己辩解,“可……我是被强迫的啊……”
他趴在长椅上,哭的沙哑悲恸。
31.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的外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大部分人都习惯隐匿自己,选择比较坚硬的外壳隐藏柔软。
当他再次出现在人前,那些苦痛和挣扎像是被遗忘了一般,不去想它的时候也依然能够开心的笑,不刻意回忆也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能笑,能闹,起码表面上,能挺好地生活下去。
一些小小的意外像是生活的插曲,纯白的音符诉说着少年心事,串联起每个人的秘密,叮叮咚咚谱出美妙的主旋律。
不过,意外从来都不是意外,秘密也从来都不是秘密,那是旁人深厚的温柔,那是以守护为名酿出的醇酒,只为让你不经意间闻到它的芬芳。
他们的秘密,都是为了守护他的秘密。
池昭童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性瘾,他只是不想曲凡心自我折磨般地压抑矫正自己的性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追求女孩,向上帝祷告,忏悔同性性/行为的罪。就坦坦荡荡地做个同性恋,简单粗暴,遵循最本真的欲/望,你是我也是,有什么关系呢。
苏雪崇只是个看上去聪明的家伙,他居然会想到以包养的形式创造证据去揭发那个罪人,亲身上阵还差点被占了便宜,他偷拿了叶凯的笔记本电脑,想寻找曲凡心被威胁的证据,却一无所获,然而,也放了一些东西进去,那些花钱下载的床照和病毒,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虽然害尤陆宇躺枪了。
不过这一点刚好可以拿来利用,尤陆宇不介意让自己代替曲凡心成为被议论的焦点,他天天跑图书馆查阅关于刑法的书籍,请假出去找律师和媒体,为的就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32.
公园里,曲凡心坐在秋千上微微荡着,缓缓从失控的情绪中抽身,看到面前三个室友,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双手交握又分开。
“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