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风一般的没入夜色中,温媛愣了半晌。梁曼音坐在板凳上荡着双脚,小声说:“爸爸呢?”

“爸爸待会儿就回来。”

梁曼音点点头,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温媛,又问:“你要做我妈妈吗?温阳说,你会做我妈妈。”

小孩之间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曼音虽年纪小,但也懂“妈妈”是个什么概念。爸爸在的时候她不敢问,现在就她们两个人,也会不住好奇。

“阿音想要妈妈吗?”温媛蹲下身平视着她:“你喜欢姐姐吗?”

梁曼音想也不想就说:“不喜欢。”

“……”

好吧,凭原身以前那个性子,的确不招小朋友喜欢,温媛揉揉她的头,倒也没说什么。

梁曼音看出她神色有变,以为是不高兴了,忙补充一句:“但爸爸喜欢的话,我就喜欢。”

温媛刚想说什么,梁珩就回来了。他不知去了哪里,白衬衣都弄脏了,上头还挂着些苍耳。

“送你。”他从背后拿出一捧小雏菊来,笑着说:“伯父说伯母把上次我送你的花扔了,我重新摘来送你。”

可能是酒精作用,梁珩头一次用这么欢快的语气说话,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有着一股少年气。

“你是真的醉了吧。”温媛拨弄着小花,说。

“一点点。”梁珩顿了顿,又道:“这次花里面没有放机票。”

温媛的手一顿,全身如电流袭过般又痛又痒,尘封的往事也被拉扯出来。

2016年的夏天燥热难耐,温媛顶着大太阳去邮局取了录取通知书,她的通知书来的最早,想来是考上了个好大学。信封还没拆,她就迫不及待地给梁珩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