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阵法光芒一闪,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依任清言的要求,问天宗宗主将魔域少主的死压了半个月,直到近日才放出来,消息一出便毫不意外地震惊了整个修真界。
走两步就能听到路过的执事长老正同身边的人海聊:“魔域那孽障是怎么死的?哎呦你这话问得可就落伍了,百年难能一见的至阴之体,偏偏还是从魔主他道侣肚子里钻出来的,修了一身魔功,当初爆发起来,连宗主都差点没压住!耐不住我们苍云峰的小子争气,顶着压力直接将那孽障引出去,最后在外头彻底斩杀!”
“动手的是谁?嗨,这还用问?咱们苍云峰,啊不,整个问天宗最优秀的弟子是……”
“清言。”宗主从主位上起身,“一路上还顺利吗?”
任清言稍稍掀起视线,又很快落下,轻飘飘没什么重量:“师父。”
“诶。”宗主应下,嗓音里竟带了点嘶哑,更多的是欣慰,“坐吧。”
会面是宗主邀请的,并非大摆的流水席,只是在主峰后院的屋子里支了张小桌,摆了几碟常菜。与其说是请客,不如说是某个普通人家里的一顿家常便饭。
时倦坐在窗台上,看着这对师徒陌生人似的全程一言不发地吃完。
宗主执着酒壶想要倒酒,任清言看了一眼,平静道:“我不喝酒。”
宗主一愣:“可你以前不是……”
“变了。”
然后就是沉寂。
这世上那么多遗憾不解错过相顾无言,好像都能用变了两个字替代所有原因。
酒壶轻轻磕在桌面上,宗主嗓音很慢:“清言,你后悔了吗?”
十年的时间足够将当初言笑晏晏的少年打磨得薄凉又冷情,他站起身:“宗主。”
宗主手微微一晃。
他以前从来都是叫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