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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泊没有走神。

夫子只是让他替太子受过罢了。

讲经声再次响起,夏侯泊蜷起红肿的手,死死盯着张三,薄唇抿成了一条缝。

下课之后,张三立即去问跟随自己的那个小太监:“安贤,夏侯泊是怎么回事?别想着瞒我,我总能查出来的。”

安贤战战兢兢、语焉不详,但他大抵听懂了:在漫长的宫斗历史中,自己已故的母后害死了夏侯泊的母亲。

然而,当事人都已死去,这深宫之内,假戏真做,虚实莫辨,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张三唯一可以确知的是:夏侯泊恨他。

而继后非常乐于加深这份恨意。

从那天开始,所有夫子对夏侯泊的惩戒一次比一次加重了。很快他们不再满足于戒尺,尚书阁里出现了柳条。

就连太监宫人,都在膳食茶水上争相发挥创意,变出了许多折辱人的戏法。每当夏侯泊面无表情地咽下污水,他们总会喜滋滋地望向张三,仿佛在期待他赏赐似的。

据说,继后是这么嘱咐他们的:“太子若是头痛发作,旁边必须有人比他更痛。”

张三又软语相求了数次,但这时皇帝已经渐渐不管事了,一切交由继后做主。

继后没有开恩调走夏侯泊,却调来了更多庶出不得宠的皇子。

可想而知,每个同窗都成了“继后哄太子高兴”的道具。在所有人眼中,张三都与继后牢牢绑定,情同亲生母子。

张三有时会想,孤立太子有许多种方式,继后选择了最激进的一种,或许是因为当年堕胎之后,早就恨上了所有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