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众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先开口。
穆枯山悄悄转头,想看一看坐在后座上的郁声,脑袋刚转过去,就又忙不迭地转了回来——郁声正窝在穆老四的怀里,哼哧哼哧地乱蹭呢。
穆枯山是过来人,心知汛期的欧米伽黏人,看他控制不住地黏着老四,连忙收回了视线。
事实上,郁声只是想与穆闻天面对面地说悄悄话罢了。
他怕打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穆老爷子,使出浑身解数,连屁股都不敢抬起,只敢慢吞吞地磨蹭,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急得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穆闻天见状,悄声问:“嘛呀?”
“闻闻。”郁声的鼻尖撞在了穆四哥的下巴上,还顺势把貂也举了起来,让貂和自己一起闻。
雪貂闻穆闻天的右耳根,他闻穆闻天的左耳根。
穆闻天无奈地垂下眼帘,尽量忽视耳畔热乎乎的风,先用一根手指将雪貂推到一边,再揽住郁声的细腰,将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郁声当然是信任穆闻天的,但信任与闻气味,并不矛盾。
他从阿尔法的耳根闻到颈窝,又自然而然地顺着颈窝往下闻,脑袋很快就开始往衣领里拱。
“声。”穆闻天失笑,抬手按住了他的后颈,“回家再闻。”
郁声猛地清醒,红着脸将脑袋从衣领里拔出来:“四哥……”
“只有你,没旁人。”穆闻天抢先一步,许下了承诺,“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
郁声的睫毛随着穆四哥的话,飞速颤抖,浑身都散发出香甜的桂花香,然后软绵绵地倚在了阿尔法的怀里。
“我……我也只有四哥一个人。”他不甘示弱地许下承诺,“以后……也是。”
被穆闻天推开的小貂,这时才从坐垫上爬起来,叽叽叫着蹿到了穆老七的身边。
穆老七捂着眼睛,吓了一跳:“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郁声循声望去,面色更红了。
他伸手将小貂从坐垫上捞起来,扯着穆四哥的外套,将自己和貂一起裹了进去。
哎呀,忘记七哥也在车上啦。
汽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
车一停,郁声就抱着貂,从穆四哥的腿上急吼吼地爬了下来。
他蹦蹦跳跳地在雪地里转了两圈,以缓解在车上的尴尬。
但穆家父子担心他的身子,哪儿敢让他到处晃悠?
郁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穆闻天就再次把他扛在了肩头,大步流星地往医院里走。穆博天也终于靠谱了一次,先他们一步冲进了医院,将能找来的医生全都找了过来。
医院的医生见了穆老七,吓了一跳,以为穆家的七少爷生了病,紧赶慢赶地跑来,但他们还来不及将穆老七拉进病房,就瞧见了满脸严肃的穆老爷子。
这可不得了,生病的难道是穆老爷子?
医生连忙又往穆老爷子的身边跑。
可穆老爷子也不让他们检查身体,还让他们赶快准备:“等会儿好好给人家做个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