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公神色沉了下来,没有回答他。

漠竹自顾自地说:“他想帮何垂衣离开,而你想保证狗皇帝的安全,他肯定会从你下手。他是不是对你说,只要你告诉他,何垂衣一月前为何会离开皇宫,他就有办法让我不再觊觎皇帝的狗命?”

无声即是默认,钟公公偏过头,依旧没作答。

“那么现在,让狗皇帝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否则——要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

何垂衣刚回房,就有僧人敲门道:“何施主。”

“有何事?”何垂衣不咸不淡地问。

“皇上见你衣服脏了,特意让寺内给你烧了热水,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何垂衣低头看了看,掸去灰尘,应道:“有劳了。”

一进浴室,何垂衣下意识地往房梁上瞥了一眼,见无人就脱下衣物将身体没入温水中。

门外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闷响,何垂衣抬头看去,发现是一道身影倚在了门上。

“是谁?”何垂衣道。

事实上,会出现在此地的只有两个人,不是漠竹便是武帝。

“朕。”他的声音如清凉的露水,隐在朦胧的薄雾后,一拨开,就会发现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何垂衣哽了一瞬,“有事?”

那道身影慢慢垂下头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刻意让何垂衣干等着,迟迟没有开口。

“你恨朕吗?”

“不恨。”

“既然不恨,又为何不可能再爱上朕呢?”武帝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像再问吃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