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少年的举动似有若无的灵雾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小心滋养着。

雩雳这才明白,为什么无根之花还能活这么久,原来是这个人拿灵气在养着。

他却不知道,不只是灵气,少年尝试过所有方法,灵石、灵玉、他的血,所有能这根纤细的藤蔓活着的方法他都试过。

在秣陵村的时候,那些曾经是修士的村人告诉他,他可以去仙门,那些仙门或许有修养生息的道法,正好一道宗的人那时候来了。

少年没有回答。

雩雳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了。

他瞬间闪身出现在对方面前。

一道宗的小弟们都惊吓后退,呆若木鸡。

雩雳穿着青衣,他没有做任何修饰,但所有人看见他却都记不清他的脸。

他好像是少年,好像是青年,好像是中年,又好像是个须眉皓白的老者。

他的声音也是一样,分不清年龄,只能确定应当是个男人。

雩雳看着毫无反应的黑衣少年,对方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垂眸环抱着花盆,一动不动,就像这里不是什么行峰,而是一片黑暗地底的废墟,他不是刚刚坐在这里,是已经坐了很多年。

“这是什么植物?”

“不知道。”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它?”

“我的。”

雩雳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少年一无所有,大约曾经被遗弃在某个地方,只有他和这个算不上植物的藤蔓,于是给自己找了个精神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