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严不挑:“成。”

……

卧室,顾喻给任北放好洗澡水,叫他:“过来,泡会儿。”

任北乖乖坐进去,热水没过脖子,暖暖的,熨平了躁动的情绪。

顾喻坐在鱼缸边缘,静静地看着他,手指穿过短短的发茬,一下下摸着:“冻傻了吧?”

任北点点头,抱着膝盖。

过了会儿,哑着声音说:“我和任国富打起来了。”

顾喻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道:“因为什么?”

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任北压下内心的不适,拉住他的手问:“我,我有躁郁症,同桌,你什么时候……”

“我们第一次去生物实验室,”顾喻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任北点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掉马了,还以为自己藏的多好,同桌竟然一直没嫌弃过他……

同桌真好。

“是,那次我去老刘办公室,老刘沏了杯茶,是祁门红茶,”任北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目光忽然放的很远,“我妈生前最爱喝的茶。”

“我的病……是因为我妈过世的时候,”他使劲咽了咽口水,声音依旧干涩,他说的艰难,“我在现场,看见了,全部过程。”

顾喻握住他后颈的胳膊一僵,又很快重新力度安抚地捏着。

“那年我才十岁。那天,我爸生日,”他声音飘忽,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事故现场,“我妈特意请假提前下班,买了很多东西,我给任国富打电话让他去接我妈,他说要给员工开会,拒绝了。”

“我就自己下楼去接她,想给她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