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任北打断他,手指狠狠攥了攥他的肩膀,借力从他怀里出来,两个人额头对着额头,视线相交,近在咫尺,任北一字一顿,“你记住,你出事,我会疯。”

顾喻轻抚着任北侧脸耳垂。

长久的沉默。

一声叹息。

“好,我也走。”顾喻说。

天籁传进任北耳朵里,他整个人都泄了气一样瘫住了,撑着顾喻的椅背才没跪地上去。把脸埋在顾喻肩膀上,不一会儿眼眶周围就一阵湿热,他没有顾喻那样强悍的愈合能力,眼泪掉了就收不住。

顾喻搂住任北轻轻拍着他后背,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纵容地任由任北哭得他肩膀一塌糊涂,声音轻缓:“我错了。”

“这下我要净身出户了,可得你养着我了,”他声音里带着笑,不是和顾卓说话时的冰冷,暖融融的,滑进任北耳畔,“养着我么?嗯?”

任北哭劲儿还没过去,肩膀生理性抽了两下,紧紧抱住他肩膀,声音很大:“养!”

“小点声,”顾喻抱着人晃了晃,眼睛里都是笑,“给你薛姨吵醒了,看见咱俩这样不得逼着我们去民政局。”

“那就去。”任北吸了吸鼻子,鼻尖和眼眶红着,眉头微皱,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刚才我怕他把薛姨带走,我就让尤严请他爸出山了,”任北看着顾喻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还有办法,我自作主张,你……”

“我知道,”顾喻说,“你做什么都不用和我道歉。”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关心和爱能比得上任北,任北能为他付出的,他必然要加倍回报回去,才配得上任北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