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是个孝顺孩子,尽管自己不情愿,还是顺着老爸的意思上了师范大学,打算将来做个老师。

这么一穿越,四年白学了。

司南望了眼擦黑的天幕,咧着嘴道:“爸呀,对不住啦,这下儿子真要继承您的衣钵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南做好早饭,把二郎送进学塾,便揣上一方砚台去了马行街。

马行街上有家典当行,叫“回头见”,这半年原身没少过来,以至于司南瞧见门前的小槐树,都觉得无比熟悉。

掌柜瞧见司南,不冷不热地招呼:“又来了?”

不怪对方态度不好,实在是原身脾气太臭,明明落魄了还死要面子端富二代的架子。别人不见得瞧不起他,是他自己太过敏感,浑身带刺,走哪儿刺哪儿。

司南扬起笑脸,语气熟稔又大方,“劳烦您,看看这方砚台。”

家里别的不多,像这样的砚台足足有一大箱子,且价钱都不便宜,是原身的爹还在时四处搜罗的。

和现代的老爸一样,司旭就想让儿子好好念书,做个体面人,在这方面向来舍得花钱。

掌柜瞧见司南的笑,不由一怔,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好一会儿,才把砚台拿到眼前,就着晨光仔细查看。

“还是死当?”

“活当,半年期。”司南答。

掌柜又是一怔,“活当钱少,你可知晓?”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你从前不是就想多要钱吗?

“小子知道。”司南笑笑,“劳烦掌柜收好了,半年后我来赎。不止这方砚台,连同前面当的那些,您大可留着,我定然比别人出的价高。”

掌柜挑挑眉,“司家大郎这是出息了,要去赚大钱了?”

司南只当听不出话里的讽刺意味,依旧笑着,“快了。”

掌柜嗤笑一声,扔给他一袋铜钱,沉甸甸的,整整二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