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没接,不紧不慢地说:“兑成银锭。”

掌柜瞪眼,“若是银子,可没这些。”

“无妨。”司南淡定道。

掌柜诧异地看着他,这司家大郎怎的像换了个人?

只是,鉴于他以往的表现,掌柜还是不大情愿,推脱道:“近来店内银两紧俏,百贯以下都是用铜钱支付,若郎君要得急,不如去别家看看。”

倒不是说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只是不想开这个头。近年来时不时就要闹钱荒,铜钱不如铜器贵,与白银更不能比。

掌柜怕司南尝到甜头,日日来,他既不能恶意压价坏了行规,又不想真金白银往外掏,干脆不做司南的生意。

司南并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掌柜可听过一句话?”

“徐某活了半辈子,听的话多了去了,你指的是哪句?”

“莫欺少年穷。”

说这话时,司南眼神笃定,语气平静,丝毫不像从前那个纨绔自负的少年人,反倒有几分他父亲的影子。

掌柜猛地意识到,司旭当年也是白手起家,黑、白两道皆吃得开,别说这家小小的典当铺,整条马行街的大小掌柜都得敬着。

如今看着司南的模样,徐掌柜不知怎的,莫名生出几分敬意。

“半年内真能来赎?”

司南自信一笑,“且等着,我会把司家当在这里的物件一样样赎回去。届时还用银锭子,不叫您吃半点儿亏。”

这句话一阵风似的吹遍了整条马行街,就连学塾里的二郎都听说了。

“你为何要吹牛?”二郎气哼哼地瞪着司南,因为这个,他都被于七宝嘲笑了!

司南一笑,“你哥我不光能吹,还能让它落地。”

二郎抱着小胳膊,丢给他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