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去找个什么地方凑合一晚上。如果回顾家小楼,晚上小命都要被顾商给欺负没了。
跑出来后,他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想他等会去哪儿睡。
这么晚了,去打扰哪个爷爷都不好。自己的小楼最方便,但是顾商也很容易找过来。周阳子的宿舍最好,顾商不能去敲门,会吵醒一栋楼的员工,可周阳子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每天瞧上去都特别累,他不好在这个时间去吵醒周阳子。
去哪儿凑合一晚上呢?
他正想着,就见前面的树下挂着一个人。他吓一跳,跑过去,看见顾老爷子正试图把脖子往绳子里塞。
楚息哭笑不得:“爷爷,您多久没上吊了,怎么又想起来练手了?”
顾老爷子听见他说话,又把脖子从绳子里收回来,态度凶狠又委屈:“你天天想着跟顾商离婚,你要是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没要走。”楚息赶紧解释,“我就是不想跟顾商住一个屋,他要是同意,我也可以不离婚。”
顾老爷子仿佛在看白痴:“你不让他睡,他要那结婚证干嘛?”
“……”
“好孩子,今天晚上你要是走了,我就吊死在这棵树上。”顾老爷子伤心欲绝,哭的不能自已,“我活下来的最大动力,就是你,就是看着你跟顾商相亲相爱!”
“好,我投降,请收起您的表演,我回家。”
顾老爷子一抹泪,笑的得意,仿佛刚才痛哭流涕的不是他。“走,咱们回家。”
楚息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回到顾家小楼。顾商已经在客厅坐着等他了,他见了顾商,就又想跑,被老爷子握住了手。
老爷子训斥顾商:“今天晚上,让楚息歇歇,回你房间睡。”
虽然老爷子是在为他做主,但这种涉及私密的话,老爷子说出来,楚息脸颊登时涨红,囧的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
顾商皱眉,语气冷淡:“我的事,不用你管。爷爷,太晚了,你该睡了。郑效,把爷爷推回房间。”
郑效应了一声,从房间出来,伸手去推老爷子的轮椅。老爷子十分愤怒,指着顾商破口大骂:“你的想法怎么永远奇怪?以前我让你直接把楚息推倒,你磨磨唧唧狠不下心。现在得到楚息了,我让你珍惜,你又天天享受不懂节制,这样下去,楚息迟早要被你玩坏。”
楚息:“……”“玩坏”这个词虽然很生动形象,但是能换一个吗?
他帮郑效把老爷子推回房间,逃似的往楼上走。老爷子对顾商是真的好,夏天时,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把他带回了顾家小楼,才有了他和顾商的今天。
但是老爷子撮合他俩,能不能讲究下方式方法,别动不动以死相逼,也别说那些让他囧的抬不起头的话?
回房之后,顾商很快进来。他试图跟顾商讲道理:“咱歇一天,行吗?就一天,给我放个假?”
顾商将衣服一件件脱了。冬天的山上气温格外低,尤其是晚上,夜风凉的刺骨。他们都穿了很多层,脱起来就非常慢,这种慢又格外折磨楚息。
就好像被抓到的小兽,看着猎人在自己眼前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