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丘皮笑肉不笑地答:“眼里容不得沙子罢了。”
男人笑得更大声了,他们这块地方本不起眼,这么一闹,多多少少有些人开始注意起这边的动静,但谁都没过来。
安以栖企图拉简丘走,却被一把拦住,男人对安以栖道:“小安,我们还没好好叙旧。”
安以栖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说话也有些抖:“孙总,我和你并不熟。”
这位孙总却不太想就此放过她,他眼神在安以栖和简丘之间来回扫了一遍,轻蔑地道:“你不会觉得这毛头小子能救你吧?”
男人可能有点儿喝大了,以一敌二仍旧很嚣张,看着他们的动作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室内的音乐本来是舒缓的,这会儿却变了,音乐声夹杂着交谈声,嘈杂得像是要掩盖什么。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难听了,几乎就是在挑明,简丘是个暴脾气,他伸出拳头就要挥过去,被安以栖伸手拦了回来。
中年男人突然抖了抖手,他上前一步,杯子里的香槟顺势就倒在了安以栖的裙子上,安以栖小声尖叫了一声,男人恶心的声音响起来:“小安,你裙子脏了,我带你去换一件。”
那只作恶的酒杯被他捏在手里把玩,简丘将安以栖拽到自己身后,伸手捏住了男人抓着酒杯的手,男人怒目圆瞪,接着惨叫一声,酒杯啪地落在地上,玻璃飞溅。
萧杭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下意识骂了一句脏话,他拽住简丘往后退了一步,在他耳边道:“麻烦你带以栖先走。”
然后高声道:“孙总,这哪个不长眼的把你酒杯撞翻了,我就离开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跟孙总赔个不是,还望您大人都大量。”
孙文捂着手痛得龇牙咧嘴,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想要冲过来抓简丘,却被萧杭死死挡住。
简丘拉着安以栖快步离开,孙文看着安以栖离开的背影,对萧杭道:“你们给我等着!”
萧杭也没怵,他们这边动静太大,无数双眼睛盯着,要真打也打不起来。
孙文就是个败类,在圈子里名声不好,既然都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再装客套,萧杭道:“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想强抢不成。我们虽然不惹事,可也没怕过,还望孙总不要失了风度。”
孙文弓着身子,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狭小的车厢内,漫着一股酒味儿,简丘拆开一包纸巾递给安以栖,说:“安姐,你先擦一擦。”
安以栖靠在车门上,头发披散着,没了刚刚在酒会上的优雅,整个人都垮了。她今天穿的淡蓝色长裙,酒液在裙子上留下难看的痕迹,那一大片污渍还在不断扩散。
安以栖没有动,简丘只好放下纸巾,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盖在安以栖腿上。
简丘刚将外套盖好,安以栖便控制不住情绪低低地哭起来,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一只受惊的鸟,缩成一团,窝在车座里。
简丘搓着手,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笨拙地安慰:“你别害怕,萧杭哥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他重复:“别害怕,该怕的是他们。”
安以栖哽咽着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