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止住了他险些将荧光笔残留弄进眼睛里的动作,程安手心里一软,定睛看去,是一张折叠整齐的帕子。
这男人还真是随时随身携带这东西。
“谢谢。”程安低着头,看帕子,没看人。
头上的帽子被人掀开,创口被刮蹭到,血液再度濡湿鬓角,程安疼的皱眉,感觉脑袋上的伤口有些灌凉风。
程安想:我脑袋这是漏了吗?
又想:漏了也好,正好趁机控控脑子里进的水。
他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熊样,刚刚从会所出来应该顺道洗把脸。车里开着空调都能闻到身上的冷腥味,实在污染空气。
旁边的男人问他:“还伤到哪了?”
程安自我感觉良好,“没事。”
司机从后视镜偷瞄他,拿看绝症患者的眼神关爱程安,又另程安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
冯川:“你不是说跟他们不如跟我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当初说的时候谁都没当真,程安不过是随口比较,但是这会儿冯川一提,程安不由心虚了那么一秒钟。可转念一想,又没确实答应的事,连一秒的心虚都嫌多余。
然而让他反驳点什么,又无话可说。
好在冯川只是调侃他而已。会为利益折腰的人,很容易被声色场所的金钱迷眼,人之常情。只是……
冯川抓着程安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多好的皮相,自己才一亲过芳泽,却被旁人欺凌得如此狼狈,令他多少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