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对方未必是这样想的。”
两人相约定然是在比较私密的场合,发生争执难论对错,一个拥有一定社会地位,敢藐视道德规法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会善罢甘休。何况程安还通过可以查询交易记录的方式拿了别人的钱——口头约定的六万元。这里面大有文章可作,就是一通乱咬诬告,都够程安好受的。
程安生气,又泄气,成为一只收放自如的河豚。搓了搓手上的荧光笔油,没吱声。
冯川凭他三言两语就能设想到的事,程安怎么会没想过。他不过是在赌,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赌对方也会有所顾虑,选择宁事息人。
愿赌服输。程安心态逐渐坦然,甚至有点想要抽烟。
这位司机明显比今天遇到的出租车师傅稳妥,话少,技术好,就近将车驶进了一所民营医院。
仿佛把一年做好事的份额都用上的冯川,陪同程安进了门。
程安内心是拒绝的,这种连大堂地砖都比他现在脸要干净的私营医院,踩一脚都感觉钱包在尖叫。
程安发出贫穷的声音,“我去小门诊包扎一下就好。”
冯川对迎上来的医护吩咐道:“带他去检查一下。”
几名还在值的护士围着程安团团转,要替他换上病号服。
程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冯川在打电话,于是对扒他衣服的小姑娘说道:“我不住院。”
有理有据的小护士,“你衣服上都是血,身上还有伤口,为了防止感染还是换上我们的衣服吧。”
程安拘谨道:“那我自己脱。”
最先紧急处理的是头上那道被木制装饰物的棱角划破的长口,后背那几道被剐戳出的口子倒还好,头上的伤却有些受冻,需要尽快清创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