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你来这是来找人的。”肖远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也玩?”
程安摊手,自嘲的笑笑,“起初的确是为了找人。”
他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出张照片,指着这张刻意放大到整张脸的面孔,犹如指认犯罪嫌疑人,“程铭海,身高一米七七左右,现年四十几岁。”
“也是只赌狗。”程安想着老立刚刚叫对方时的称呼,从善如流道:“远哥要是见到这人,麻烦帮着留意下,让老立联系我。”
“好说。”肖远看了眼程安衔在唇边的烟,皱了皱鼻子,“身上挂着彩呢还抽烟?这玩意还是少抽些好。”
才被他弟弟在这方面教育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安想着自己是个面见家长的老师,多吸了一口后,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反向取下,指尖贴着燃起的烟支顶端一撵,掐灭了火星。
“您说的对。”
“你既然觉得对,那我再多管闲事的说两句。”肖远从程安手里接过烟头,投进最近的垃圾桶内,与程安距离拉近,声音跟着放小了些,“只要最初不是一门心思为了发财而入赌的人,都还有救。你在肖晓学校教课,和那群游手好闲的渣滓不一样,为了职责,更为了你自己,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后续尾款我派人上门取,这地方以后你少来,慢慢的不想了也就戒了,他们玩的那么疯和这乱糟糟的氛围也有关系。”
与正规的棋牌室不同,地下赌场一般都是封窗的。起先程安不明白,后来身处其中就懂了。密闭的空间里,头顶全天无休的灯是唯一光源,黑夜白天的交替不会令人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总觉的这把过后,还可以再来一局,手里捏着烟盒,一根接一根的吞云吐雾,被尼古丁麻痹的大脑里,想的只有再一局时,手中的筹码会翻几番。
被烟气缭绕的飘飘然,自以为会成仙,云雾散去后,飘得越高,摔得越粉身碎骨。
道理他都懂,程安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