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沈定垚病中五感迟钝还是脑子烧出了错觉,他总觉得沈淼的脚步声比平时要轻了不少,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在他心头轻轻地撩拨,让他忍不住去猜脚步声的主人走到了哪,又在做些什么。

于是沈淼端着一杯热水坐进卧室时,看到就是沈定垚睁着一双眼,笑得傻缺的样子。

沈淼:究竟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沈定垚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老老实实睡觉的?

见沈定垚没睡,沈淼也就不再刻意轻手轻脚,瞬间本性暴露,臭着脸让沈定垚起来吃退烧药。

“吃好了药给我去睡觉,晚饭时间我再叫你。”

沈淼扶着沈定垚坐起来,往他腰背间塞了两个靠枕,把小支的口服液递给他。等听到空瓶的呲溜呲溜的声音后,无缝切换,递过去了一杯还在腾热气的药。

沈定垚看着浅咖色的不明液体,眉心蹙出一团浓浓的怀疑:

“这什么?上次没有这个的。”

“鼻渊通窍颗粒,”沈淼神色不变:“你上次也没有鼻塞。”说完,手又往前递了递。沈定垚没招,接过来捏着鼻子一口闷,迟钝的味觉瞬间被那奇异的口感激活,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逼近升华。

怕自己真的吐出来,沈定垚一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几乎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把那一言难尽的药全部咽下。然而转头一看,沈淼仍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左手马克杯右手一板药,动作娴熟,全无生疏。

沈定垚当即悲从中来,直呼对方“沈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