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想死,只能装睡。
将眼睛一闭,拂拂卷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默默祈祷这位小暴君千万别进来。
好在永巷人少,她屋里也没个宫婢服侍。牧临川深更半夜,只带了个内侍潜入冷宫,冷宫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宫婢和内侍甚至都不知道牧临川来了这一趟。
牧临川:“开门,听到没?”
不答。
拂拂有些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滚出个惟妙惟肖的气音。
从外面一听,里面的人非但没动静,甚至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牧临川:……
一脚蹬在了门上,这一脚没收住力道,木屐一歪,啪嗒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这苍白得像死人的足弓。
牧临川烦躁地又踹了几脚:“开门,别装睡,孤知道你在里面。”
“……”
跟在牧临川身后的张嵩几乎快吓厥过去了。
我的个娘诶,这里面住的娘娘也忒缺心眼了点儿吧。
作为一个皇帝,牧临川也有他作为皇帝的自尊,吃了个灰头土脸的闭门羹,牧临川呵呵哈哈地笑起来,笑得眼泪直冒,笑完了,用力将手里的灯笼往地上一掷。
抬起眼时,眼里红得能滴血,惨白的脸宛如夜色中最妖冶的艳鬼。
不就是个恃宠而骄的玩意儿吗?他今天就让这丑东西知道什么叫帝王薄情!
抬腿一踹身边的张嵩:“走,摆驾……”牧临川顿了半秒,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些妻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