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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临川微微一笑,“这些高门可是恨孤恨得要死。”

牧行简重名教,与这些门阀士族可谓是勾连深受,你侬我侬,颇为暧昧。

他几乎能想象出,牧行简若起兵,一众门阀士族定然是持暧昧态度,拥牧行简入京。

大厦倾颓,只在朝夕之间。

而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他好奇,牧行简会用什么法子杀了他,为此心脏鼓动不休,激动得浑身战栗。

“嫂嫂此番进京,也是受了他的指使,他倒是狠得下心来。”大部分时候,哪怕面对顾清辉,少年也依然保有六七分的冷静和理智。

“这肉不错,送一盘到桂宫去。”

张嵩低声:“喏。”

众人只当牧临川对自家长嫂存了些不清不楚的心思。

可没有人比他清楚,牧临川或许只是将对先王后的感情转移到了顾清辉身上。

昔有颍考叔舍肉遗母,汉文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为生母亲尝汤药;李勣其姊病,尝自为粥而燎其须。

这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并不似男人对女人的情义。

张嵩模模糊糊察觉到牧临川对先王后——牧临川的生母有种近似扭曲的感情,却又不敢深想细想。

“对了,陛下,王后那儿……”

这眼看着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禁闭已解,可王后竟然真的就没踏入过昭阳殿半步。

牧临川沉默了半晌,忽道:“……连给人当狗都得靠做梦。”

张嵩:???

少年忽然掀起薄被,套上了高齿木屐,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