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临川翘起唇角,笑了起来,眼里又荡开了令人心悸的亮光。
这话说得也没错,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可让她相信这小暴君甘愿为人马前卒?
见她不信,牧临川又一掸衣角,歪着头无辜地眨了眨眼,这才吐露了本意,“山西有我一支亲兵,本是我昔年练来玩的,倒也长成了一支精锐的骑兵,我总不能放着他们原地解散。”
“孙循此人好大喜功,野心勃勃,见我来投,绝不会拒绝于我。”
拂拂静了静,冷不丁地开口道:“牧临川,你……其实也有建功立业之心吧?”
少女眼神犹如明净的琉璃,犹如流云烘着的月亮,月色穿云破雾朗照大地,一眼便可穿透人心,直击人心中所思所想。
牧临川一怔,闭上了嘴不吱声了。
拂拂心中微微一动。
为了好玩练了一支骑兵,又为了享乐,强化君权,打压高门士族,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啊。
或许就连牧临川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其实是有改换天下之心的。
或许是因为被他爹从小打击到大,怀疑自我了,又或许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自觉藩镇割据,无力回天,这才养成了他这个昏君的做派。
“我累了。”
半晌,牧临川动了动唇,面色苍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又划过了一瞬微不可察的厌恶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