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终于忍无可忍,结伴起身来到了中军大帐。
牧行简这回倒没有再坚持下去,端坐在帐中,牧行简目光如刀,寸寸钉在了舆图上。
他心中自然知晓什么时候追击,什么时候后撤。
这几日也一直在思索着撤军诸事。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如今这番亲征,足将牧临川打得节节败退,可谓是大胜。
然而,也仅此而已。
他始终无法生擒了他这堂弟。
一直以来,牧临川给他的,都是个昏聩顽劣的印象。眼下胶着的战况,却告诉了他,如今的牧临川绝非昔日的吴下阿蒙,短短五年的时间,他就长成了这番令天下人讶然,令他心中微感悚栗模样。
这日,牧临川的中军大帐遇了袭。
日斜北风正紧,寒林暮鸦昏昏,夜半时分,火光冲天而起,牧临川睡得很浅,一听到帐外传来金鼓喊杀之声,黑夜中,这一双红瞳蓦然睁开。
黑白色的发丝垂落肩头,牧临川毫不犹豫翻身而起,抄起枕侧的劲弩。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指紧扣住了弩身。只要一见帐子外有人影晃动,欲冲杀进来,便即刻发弩。
未多时,石黑便一身是血的冲杀进来。
“陛下!无恙否?”
牧临川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问:“出了什么事?”
见牧临川安然无恙稳坐榻上,石黑抹了把脸,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