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一轻声感慨。

“上次听到有人让我注意自己的年纪……好像是在半年前的某个夜晚吧,小琳让我少喝点酒,多喝点养生的汤药。”

自我调侃了一番后,源一抿了抿嘴唇,然后仰起头,仰视着头顶那快升到最高处的圆月。

“已经不是年轻人……已经过了全盛时期……”

他轻声重诉了遍风魔刚才所说的字词。

“……柑实啊,我这一生,算是完全奉献给‘剑’了呢。”

“哈……?”风魔困惑地看着突然将话题掰扯到和他刚才所说之物毫不相干的方向的源一。

源一毫不理会面露困惑的风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自从在那座传授无外流的剑馆里,初次握到木刀后,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剑,爱上了剑术。”

“为了钻研剑术,为了达到‘剑道之极致’,我不惜与父亲决裂,置本该由我这个长子背负的所谓的‘丰臣复兴大业’于不顾,离家出走,四处云游,磨炼剑术。”

“我这一生是为剑奉献的一生,也是旅行的一生、战斗的一生。”

“这65年来,各种各样的人,我都砍过。各种各样的高手,我都挑战过。”

“和我一样痴迷于剑术的剑客、堕入魔道的邪僧、执迷不悟的忍者、英格兰的海盗、自诩为骑士的法兰西火枪手、曾效命于梵蒂冈的原教皇卫队队士、暴虐成性的哥萨克骑兵、曾差点用一柄印第安战斧取了我脑袋的印第安人……”

“我比任何人都爱着剑。”

“但只可惜——剑似乎并不爱我。”

一抹苦笑,在源一的脸上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