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爷子是老一辈过来的人,他就算为了孙子将来的发展也不可能得罪现在如日中天的秦骋。
但这次明明就是对方错误在先,他们才是占着理的一方,面对一向口才过人的秦家长子,应老爷子一时也没说出话来。
容瑜酝酿好自己的说辞,这才开口,首先向应家老夫妇深度鞠躬。
诚恳道:“实在对不起两位,源头是因为弟弟和我闹别扭才弄出这一连串意外的,我替他向两位道歉,我们会负责到底的。”
“哥!”
容瑜刚说完,容小贝从诊室里冲过来,怀里还抱着容小容,身后跟着头上绑了绷带步伐稳重的应一航。
“哥!”容小贝跑到自己哥哥面前又叫他,听的容瑜眼眶一热,扶着他的肩膀上下检查。
“小贝,你受伤没有?怎么能大晚上真的离家出走呢,吓死哥哥了……”
容小贝想起山林里那心惊胆战的画面,坚决摇头。
“我没事,对不起哥,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我错了。”
说完,他才想起被自己拍成轻微脑震荡的救命恩人。
容小贝弱弱地回头,和被爷爷奶奶拉扯着关心的大男孩儿对上眼,他连忙收回目光。
皱起一张小脸看看自己哥哥,又看看一旁的秦骋,咽了口水小声道:
“好尴尬啊,救我的那个人是我们班同学……”
容瑜和秦骋一同睁大眼睛,竟然还有这种巧合。
负责检查的医生拿着报告过来,宣布应一航只是轻微脑震荡,只要静心修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
容小贝更无地自容了,他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幼稚行径构成的,硬着头皮转过身,先道歉,再解释自己的失误。
“当时有三个男人想在山里挖掉我的心脏,是…是应一航同学救了我,因为周围太黑了,我把他当成了那些坏人才出手打的他,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应家爷爷奶奶好像没听见似的,围着独苗孙子左右检查。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把自己的过错撇的一干二净了?
容小贝无助地扭头看向自己哥哥,容瑜同样面露难色,站在一旁的秦骋看着兄弟俩窘迫的表情实在好玩,偷笑完才故意轻咳两声。
“的确是个误会,但源头错在我们,应伯父,您说,今天这事该怎么处理?
我们全部接受。
不过……也希望老爷子您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您家小公子没有大碍,也就不要揪着我家孩子不放了。
我知道您年轻时做事很有‘魄力‘,但现在世道变了不是么?
当年您和我爷爷做生意的时候他也帮过您,还是请您宽心,也让他们两个同班同学以后在学校见面不要尴尬的好。”
秦骋这话一半是客气,另一半分明是威胁,里里外外就是让应老爷子不要一直端着架子了。
身为另外一位当事人,应一航也看出此刻的局面如何,他其实早就注意到容小贝,对这个成绩排名总紧跟在自己底下的同学颇有好感。
俯身轻声地和爷爷奶奶说道:
“是真的,容小贝同学就坐在我前面两排,学习成绩非常好。
当时太黑了他看不清才砸的我,爷爷奶奶,今天这事就算了,我以后还想找他讨论学习上的问题。
现在已经凌晨了,大家都需要休息,他也吓坏了,那三个人手里还有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三个坏人才对。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