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的钉子与地面摩擦,蹭出火苗,炙得脚疼。
白晔听见梁沛抽了口气,伸手捏住了他的脚踝,昏暗的路灯给刺入皮肤的尖刺和伤口处爬出的血迹镀上一层暖光。
白晔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晚是双氧水的气味,酒精的温度,碘伏的颜色。
白晔给他擦药的时候,梁沛说:“狼是不必穿鞋的。”
这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晔却听懂了,随口开了句玩笑:“小狼崽,我是‘兽医’,你说巧不巧?”
梁沛的眼睛就是在这一刻被点亮的。
真巧,巧得就好像天凑地合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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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晔下班之后才刚回家,就接到王韬打来的电话,院里临时接到一台急诊,病患情况有点特殊,值班医生应付不来,让他过来看看。
挂断电话的时候,白晔刚把一盘什锦炒饭盛起来。
梁沛忽然从他身后拢住他,说:“如果你不能陪我吃饭,就让我陪你出去行吗?”
隔着单薄的布料,白晔感觉到小狼狗的体温,还有不安的心跳。
白晔将车开进停车场之后,没锁,让梁沛待在车里。
梁沛玩了会儿手机,停车场安静阴凉,不知从哪个通道口吹进来一阵冷风,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梁沛点开“天气”应用,看见雷电预警的时候,刚好听见雷鸣。
过于冷寂的停车场里,雷打得好似山崩地裂。
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白晔还没有回来。
闪电过后,第二道雷声响起的时候,梁沛打开车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