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梯口遇见了白晔。
白晔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他头上,低低地说:“怎么还乱跑呢,让人看见拐走了怎么办?”
梁沛躲进白晔的车里,似乎终于逃出窒息的人间,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闻到血腥味。
梁沛好像受了刺激,爬到驾驶座,压着白晔到处嗅。
白晔拗不过他,暴露出肩膀上的几道伤口。
患者家属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动口犹嫌不够,干脆动了手。一群医生护士是“秀才遇上兵”,吵起架来嗓门不够用,还白白挨了几下。
白晔就是在拉扯之中被一名家属用碎裂的玻璃杯刮伤的。
梁沛跪坐在白晔腿上,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盯着流血的伤口,一言不发。
白晔摸摸他的脊背,说:“别看了,回去贴个狗皮膏药,一晚上就能好。”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被人这么盯着,感觉跟中了弹似的。
他试图把衣领从梁沛手里抽出来,不想适得其反,梁沛居然瞪了他一眼,不但不让他得逞,还埋下头——白晔一惊——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了?连伤员都不放过?
他推梁沛的脑袋,说:“小崽子,你爸都受伤了,行行好,换个地儿咬成吗?”
“哎,你——你干什么?别舔!”
白晔意识到梁沛的动机时已经晚了,他气急败坏地把人推开,“混”了半天,没“蛋”出来。
……还不如咬呢。
梁沛嘴角边还沾着血,白晔看见他用指背擦了一下,然后将擦下来的血舔掉了。
白晔顿时一阵心烦意乱,混混沌沌地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