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峰上,池风闲回到殿中,将柳藤篮子挂回墙上,把那个封住他的识海的冰晶球也放回去。

不过那个祝真确实是个祸害,不能再把他留在山上了。池风闲这样想着,便给内务堂的四长老传了个音讯,让他把祝真送下山去。

这样池先秋应该会高兴一些,他这样想。但也只是一些,好像真正惹池先秋生气的,占大部分的还是池风闲自己。

也是,池先秋压根儿就没把那个红点、把自己的与众不同往别的方向去想,他只当自己是被池风闲嫌弃了,以为池风闲要把他在识海里封印起来,要把他从心里剜去,甚至还要把他最最讨厌的人收做新的徒弟,好代替他。

自小敬重的师尊这样对他,他自然是要恼火的。

如此一来,池风闲那个还未明确的、想要再收一个徒弟的念头也歇了。

池先秋不喜欢,他便不收。

至于别的事情,他强忍着就是了,他自觉不会对池先秋做出什么事情,更不会走火入魔。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有数,顶多是他自己煎熬一些。

不要紧。

想着池先秋这时候差不多该回到倾云台了,池风闲思忖着,还是拿了点新奇的小玩意儿要去哄他。

但等他到了倾云台,却没见到池先秋。

池先秋那几个徒弟好像都在,偏偏他不在。

池风闲拢着手站在门前,捏了捏藏在袖中的小东西。

而后越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换了身衣裳,与平素简单的窄袖粗布不同,他今日穿的广袖华服,更衬得他轩昂,只是面上还戴着那个略显笨重的面具。

他站定作揖:“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