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伸手扶起美人儿,眼底却有一丝精光被他掩去:“忘忧姑娘,怎会在此?
不是应该……”
忘忧讪讪的笑道,内心隐隐透着一股不安。她总觉得今晚的百里素鹤,来者不善。
回眸睇眼身后围堵的人墙,扭头轻声细语道:“诸位,可否让一让,容小女子一看。”
摘掉帷帽,有人认出是忘忧,立马大声喊到:“都让让,让忘忧姑娘看看。”
忘忧朝那些不失礼貌一笑,然后眸光挪至地上的人,登时脸上花容失色。说是一任风雨花萎地,那都不为过。
把一些个不相干的看客,也是看的心肝肺都不是自己的,全都搁一块疼着。
霎时,她急步上前扶着杏儿用力摇了摇:“杏儿,杏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杏儿白纸似的一张脸,浑然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命息还在,指定以为死了。
见摇不醒,又有众人围观,更有素鹤在场,想走无异于登天。眸子滴溜一转,柔情款款的看向素鹤:“公子可否帮忘忧把杏儿扶回九曜楼。”
“举手之劳。”
“多谢!”
说着,就帮着把人扶到素鹤背上,让人背回九曜楼。
忘忧欲趁机溜走,不料素鹤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牵住她的手,登时惊呼道:“公子?”
素鹤报以浅笑,道:“一事不烦二主,不如就由在下一并互送姑娘回楼。
另外,在下还有一件事想和姑娘打听一下。”
忘忧被那双大手牵住,一时不禁有些慌神,悻悻道:“何……何事?”
我……我真他娘的谢你,再谢你全家。
她这上山求见的信早已递上去,届时错过进入的时辰,指不定怎么死?
再看素鹤,此刻她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来坏事的?早不来晚不来,偏挑着她要抽身的时候来。
素鹤似有感应一般,道:“姑娘是否觉得在下出现的太巧了?”
忘忧哪能实诚的说出内心话,忙堆起一抹娇羞道:“没……没有,只是在外面第一次被人这样牵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就着朦胧的灯光下看,是真真的人比花娇。
她本以为素鹤怎么也是里面出来的,自幼承受教养定也是极好的。所谓君子之礼,大庭广众之下,怎么着也得顾及旁人言论。
结果呢?素鹤手倒是松了,可他的话险些没让忘忧咬碎银牙,他道:“即如此,姑娘不妨在前走着,在下随后,以防不测。”
“多……多谢!”忘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出这两字的,若可以她恨不得吃了。
但是,现在没办法。
不想身份暴露,便只能陪着素鹤把戏演完,看他要作什么幺蛾子。
两人后面也没怎么说话,倒是便宜路人。往常捧了大把银子都未必看得到的头牌,今儿随便看,还是免费。
哎哟,你看看这身段,你看看这小脸儿,那样不是嫩的出水,美的就像雨后的半开花,似开未全开,浑身上下水灵灵的透着美。
这些话,忘忧都听腻歪了。
遂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所有的美,其实都是看一个年轻。”
她说的很小声,但是素鹤还是听到了,道:“姑娘天生丽质,受众人称羡也是常理,何故如此伤感?”
忘忧道:“公子啊,姑娘哪个不爱俏,哪个世人又不爱年轻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