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么?心虚了?怕世人知晓你菰晚风道貌岸然,是个伪君子?
还是,怕被他人得知你菰晚风卖女求荣?”说完,又紧接着环视众人道:“假意对外言说女儿为保贞洁死于大火,恐怕是某人为见不得的人目的,早就将女儿送至他人塌上。
说什么途中偶遇,讲什么贞洁凛然,其实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住口。”菰晚风怒上眉山,俨然再无君子之风,喝到:“百里流年,你辱我菰某人可以,但我那苦命的小女由不得你作贱。
莫说我女儿已死,就是没死?男未婚,女未嫁,成就一段姻缘又何妨?
如何让你百里流年,连逝去之人都不放过?”
百里流年冷哼:“说的比唱的好听,真真假假,把人请出来不就可以?还是说,菰家主心虚?
又或者,文宰理亏?”
话音一落,可谓是激起千重浪。众人只道,菰晚风有意给大女儿另结良缘,不曾想这中间还有如此多不为人知的隐密。
顿时看向菰晚风的眼神开始有了转变,都说菰家主是三家之中最为和气之人。如今看来,似乎有些言过其实。
这世上,哪儿纯白如纸之人?
尤其,是他们……
眼看事情快要无可挽回之际,弦不樾也有些坐不住了。吩咐杨允的事情也不知他办的如何?目下,殿上情形已经快压制不住。
倘若他那边再不出结果,这里态势将会变十分不利。
少真无一眼眸微抬,不咸不淡道:“此事不急,待了结百里家主与菰家主这桩公案,想见小鱼儿何时都可以。”
百里流年气结内伤,紧逼道:“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是非要李化千死?
“家主爱惜人才之心,吾甚为钦佩。然法不可乱,何况家主乃是司掌之人。
百里家的清誉,更重要……不是吗?”
一席话,说的百里流年毫无退路可言。沉默过后,便见他张扬大笑,朗声道:“好,不愧是文宰。
再犹豫,倒显得流年着相。”
随着抬手轻轻拍打三下,虚空中立时涟漪激荡,两名监察天司之人将李化千提到宝德殿。
李化千一见到百里流年,身上冷汗便涔涔滑落。不说噤若寒蝉,也是战战兢兢。
道:“司主饶命。”
说罢,扑通跪下,浑身瘫软在地上。
原来,百里流年也算到这一步。故早早将人绑了,单等菰晚风发难。而后他好借着此事把菰家小姐假死一起抖落出来,虽然失去一个李化千。但能用一枚没有价值的棋子,一石二鸟,同时削了菰家与少真氏,那他的命就值了。
李化千不想死,奈何此时的他浑身聚不起一丝的气力。心思虽然百转千回,对的不对的他都走马灯般过了一遍,可这些都于事无补。
对即来的命运,宛若被风扬散沙尘。
一吹,就没了……
百里流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人自地上扶起,为其掸去尘埃,肃整衣衫,尤其是碰到褶皱处,愈加用心抚平。
他越是如此,李化千愈是怕的要命。
到最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司……司主,我……我……”
百里流年分左右自他耳后各挑出一缕青丝,整理好放在胸前,垂眸道:“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
李化千惊愕的抬眸,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怔怔的看着。
随着百里流年转身的刹那,人头忽的自脖颈掉落,吓得群臣纷纷倒退,捂着胸口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