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要么我们一起生。
要么,一起死。
我绝对,绝对不要一个人。」
三味莞尔一笑,那泪烫的他生疼,道:「说什么傻话,都是要做娘亲的人还这么任性,不怕这孩子听了伤心。」
又对腹中的孩子,道:「舅舅不在,你要听话,不要欺负娘亲,不要惹娘亲哭鼻子,知不知道?」
说的碎玉人霎时破涕而笑,嗔道:「他还那么小,懂什么?」
「谁说他不懂,来,给舅舅踢一个。」
话音刚落,腹中的小家伙还真踢了一脚,给足了面子。
痛得碎玉人又惊又喜,激动的语无伦次起来:「他……他真的踢了,我我还以为他……他嫌弃我,所以……所以,平时都不怎么动。」
一边说,那眼泪也是簌簌的流。
看的三味痛心不已,柔声安抚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那是心疼你,用自己的法子关心你。
以后,可不许再错怪这孩子。」
「嗯。」碎玉人边哭边点头,说到底心里还是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自卑心驱使,让她把自己贬至尘埃。
她也曾听人说过,女子十月怀胎到底一定时间,孩子在腹中便有动静。可是她日日等,夜夜盼,这孩子总见不动静。
偶有一次两次,还疑心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再想想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境遇,不免就岔了想法。
好在今天说开了,她心里的大石头得以卸下,连着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我走了,你安心在家等我。」
「嗯。」
不知道为何,当三味说家的时候,她莫名的心安,这一字仿佛有无穷的威能,一息荡平她所有的担忧。
瞧见他远去,这才起身踱回房间休息。
凭它外面乱风暴雨,她只要记着他的话就好。
等他……
而三味出了槿院,果然叫来了吴患子等人亲自把手。院内有阵法结界铺设,没有自己允许,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怕他人正面叫阵,就怕小人暗中惦记。
俯身在吴患子耳畔做了些许交代后,他便抽身没入夜色之中。
使的吴患子微微出神,发出喟叹。
同几个老伙计道:「你们觉不觉得三味越来越有家主的风范?真不愧是他带出来的人啊。」
灰衣老者捻着胡须笑道:「是啊,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吴患子刚要开口,远远就听到了箕鴀娘那抑扬顿挫的浪笑。
负手道:「来了。」
几人回眸,顷刻明了。
各催真元,又给槿院加了几道屏障。说什么也不能叫这女人的污言秽语传入院中,不能让小主人有半点损失。
箕鴀娘本来打定主意今儿要让碎玉人吃吃苦头,儿子攀上高枝,怎么着也要使点手段,说些难听的话,好堕了里面的孽胎。
她是生产过的,晓得女人到了这关键时刻是受不得丁点刺激,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
故她收到消息,便带着一票娘子们赶到。然而她还没找人发挥,就让三味和吴患子等人左一重右一重给防了。
一见这重重结界,霎时涨成了猪肝色。
晓得讨不了好,气的扭头对众娘子军道。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