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直接把百里乐人打的发懵。耷拉着脑袋,半晌皮笑肉不笑的咬牙抬起脸,道:“你儿子我,怎么就不懂了?”
顿了顿,道:“不就是你担心他还有后招,可这又如何?你以为菰晚风今天敢让他带兵围府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让你看清现实,给你顿排头?”
“我告诉你,不可能。
菰勒勒那边什么情况,你我都了解。她就是菰晚风安插到少真府的棋子,目的旨在从内部瓦解,从而既可以除去心腹大患又可以顺利接收少真府。
若非咱们的人进去,姓菰这手可谓兵不刃血,不动声色就吞了少真府。
少真府的族老或许不堪用,可少真的财物珍宝足够菰晚风拿去笼络更多的人心。
我不信,你这点都看不明白。”
说罢,又勾着老子的肩头,哥俩好的道:“勇王已经动了,咱们……不动不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小子不完阴的,改玩阳的了。你想不露底牌,咱们今儿就得给他们唱上一出儿。
不然以老小子的狡诈,不会看不出你之目的。到那时候,就不是他身败名裂而你了。”
“你这是在教为父做人?”
“不敢。”百里乐人吊儿郎当的松开了自家亲爹,而后搓着双手哈了口气,一双眼里东瞅西瞄。
贱兮兮道:“我哪儿敢教你啊,那不是不孝么。
只不过,我好赖也是从监察天司大牢出来的人。彼时一个你,今时一个我。都说虎父无犬子,你是不是应该盼我好点儿?”
“滚。”
百里流年没好气的喝到,本来想教他凡事谋定而后动,需是走一步看三步,不能只顾眼前。
防得跟前刀枪剑戟,也要防得身后千般计。
结果一通下来,他的担忧好像是多余的。可正是这样,他才更止不住的忧心。就怕万一……
怒道:“这点气都沉不住,也好意思出来显摆。”
随即转身,一脚把人踅飞。
恰巧玉面判官赶至,将之接住放下,笑笑的穿过刀剑绞杀,提笔信手轻点。
刹那间,临近的几人砰的化作一团血雾。
眼见他逼近,两头狮子顷刻发出警告。
他作礼道:“玉面判官,见过百里家主。”
说罢,侧眸睇向身后被带来的百里乐人,道:“少主真知灼见又兼胆识过人,家主应该感到欣慰才是。何故大动肝火?”
一语落,示意属下把人放了。
百里乐人得了自由,立马揉着痛处叫骂起来,啐道:“我呸,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捡来的。
哪有老子这样打儿子?
再说,我也没说错。”
百里流年登时胀的面色铁青,儿子怎样终归是儿子。是好是不好,还轮不到一个外人置喙。
冷眼睇向玉面判官,道:“怎么?菰家主这是在怕什么?怕百里家还是怕监察天司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影响了有些人的好梦?”
“诶,话不能这么讲。”
“是吗?”
“至少,家主应该改口称为主上。
主上关爱臣下,这有何不妥?须知四殿下已经在东门杀了文武百官,吾主蒙先主不弃,故在此国破家亡危难之际一力担起欲海天。
刚刚已经在宝德殿完成了登基,随后便让一灯残带兵保护百里家主。
怎的家主是非不分,反而与我等杀将起来?
这让外界得知,岂非笑我城中无人?”
百里流年怒极而笑,这玉面判官真是好一张利嘴,好一副伶牙俐齿。见过黑的说成白的,见过颠倒是非的。
但像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道:“若笑我城中无人,又待如何?”
玉面判官负手转动玉笔,也是垂眸低头轻笑,道:“那就看家主想要如何?从来吾主最是仁义,想来没有不满足家主的。
您说,对吗?”
说罢,眼底噙杀的放眼望去。
道:“家主高见,可能看得出北长兄等还能撑几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