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刚和您闹了这一处,再来这档子破事,我怕有人借机生暗鬼。
疑心,巧做文。
以公主的脾气,难免不被人利用。
如此,指不定会起怎样的波澜。
“可有眉目?”
他叹息,摇头。
揣着两手,一通思索。
道:“没有,此事臣觉得不是一人所为。”
霎时,菰晚风眸子再紧。
道:“哦?”
以你之见,还有谁?
对此,他想了想,沉眉敛色。
道:“我等前往府上,曾遇着一批黑衣人。因着他们的出现,我等被迫搁置许多功夫。
这才有了杨允受伤,朱翁身死。
按理,其目标是我等几人。
得手之后,应该趁胜追击。
如此,后面的事情方可以视作合理。
但实际,并不是。”
“此话怎讲?”
“这……对方之目的,似乎只在逼出祯园之事。纵使一招借刀杀人,让我等麻烦缠身、损失惨重。
但,其目的好似乎也只在此。
要知道,凭其能为,如果中途再设埋伏?
我等,未必有命返回。
是故,民怨激起应该是有意为之。
对方,对我等知之甚详。
可见,此举是为了挑起您与公主的争端。”
好坐实,投毒再制药。
那时,咱们既有外敌复有内患。
自顾不暇,如何能忙于应对?
菰晚风听罢,默然不语。
玉面判官听完,视线唰的就落在百里乐人身上。
百里乐人一面眼观鼻鼻观心,一边又是骨子里透了几分吊儿郎当,捏着鼻子似笑非笑的吭了几声。
斜眸微抬,拧着湿答答的袖子道:“怎么?判官是怀疑我?”
你觉得我有本事避开你们的眼线,还是觉得我有通天手段?
判官提着玉笔转个花儿,咄咄逼近。
道:“难道不是?”
闻言,百里乐人抖开被他拧的皱皱巴巴的衣袖,接着又换了一只继续拧。
垂眸道:“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我居心不良是真。
但是,勒勒做的事情我还真不知。
你与其怀疑我,倒不如去问问箕鴀。毕竟他现在和勒勒是夫妻,有些事情他比咱们清楚。”
我知道你们会有手段,可用染疫者炼药我还真是头一次知晓。不得不说,你们做的也是够绝。
我家老不死的手段虽然狠,但还没有你们这么不是人。
啧啧啧,用染疫者炼药。
再给解药,亏你们做的出来?
虽说他说的也是实情,但明显是说服不了玉面判官。越是如此,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因而,越发的不可信。
判官嗤笑的将之商量打量了一遍,又绕着他转了几匝,冷笑道:“你是没有这本事,可你爹有。
他要是个没本事的,百里素鹤能突然现身替他收尸?他既然能让百里素鹤在他死后替他收尸,怎知他没有为你再留下点什么?”
说罢,更是意有所指的看向菰晚风。
不得不说,他的话触动了其心底那根被摁下去的弦。
百里流年什么人,若无绝对的把握绝对的可能,他怎么可能甘心拖上数十口人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