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给这一根独苗留下机会。
百里乐人没有抬眸,但也清楚这道视线意味着什么,慢条斯理的把袖子一点点斗开,再不紧不慢的捋平,低眸,顿了顿,笑道:“要是这么讲,倒不是不可能。”
“你……”玉面判官微怔,旋即回神。他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慌,反而答的坦然又直接。
道:“别以为这样就能呼弄过去。”
百里乐人捋着褶皱,眉梢挑了挑,忽的扔下袖子,伸手一把将人勾过来,哥俩好的靠住。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他就开始连笔画带说的解释道:“这怎么能叫呼弄呢?我是真觉得不是没这可能。
虽说我这人烂泥巴扶不上墙,但是你看看啊,老不死那群崽子大的大小的小,但是都不争气啊。
你带着人上门一堵,他也知道逃不脱。所以把希望全扔在我身上,怎就知道他死前没有悄悄的做点什么?”
说着,又压低声咬耳朵。
道:“毕竟,你们都觉得天司没毁百里家的人都还在,不是吗?
有这样的人力物力,做下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
“你……”玉面判官心思被道破,霎时面上火烧火燎,颇有几分挂不住。但是作为一个混迹欲海天的老油条,自然是不能被一个小混球拿捏住。
顿时,冷冷低笑。
道:“这很合理,不是吗?”
闻言,百里乐人一把松开他。
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理了理。
大着步子,左看右看的道:“合理,当然合理。不但合理,还有更合理的,你信不信?”
“什么意思?”
而一听他这话,别说玉面判官觉得事情不好,赤淞听了也是心里咯噔咯噔的跳。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思及此,目光不由睇向宝座的上的人,主上,这小子要不要?
菰晚风眸光暗敛,示意其先不要冲动。且先看他有什么花招,再作计议不迟。
道:“贤侄?”
百里乐人笑罢,端着衣袖,也学着正儿八经作了一个礼。
抬眸道:“世伯,我说的是真的。”
“哦?”
真从何起?
“这嘛,还得从判官大人说起。”
玉面判官面色骤寒,厉声道:“你小子休得胡言乱语。”
“诶,怎么会是胡言乱语?我家那石狮子,是你让人抓的吧?”
“哼,那不是你说的?”怎么,现在想把事情推我头上?
然,百里乐人冲他摇了摇手指。
道:“不要急,我就是就事论事。石狮子是你让抓的,要知道是不是我家老不死干的,把这两只畜牲放出来就好,一审便真相大白。”
这话把玉面判官气的险些筋脉逆流,好小子,我说呢,原来在这里等我。
那石狮子已随你母亲而殁,现在死无对证,你要我拿出来对质,你安的什么心?
道:“少主,难道忘了令堂是如何身死?”
记不住,在下帮你重温。
闻言,百里乐人也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无所谓的把手背在身后。
悠闲悠哉的踱起步子,道:“我刚说什么来着,不要急,就是要大人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两只畜牲是没了不假,不是还有抓他们的人嘛?你把人拉来,效果也是一样。”
反正,你也悄摸留了。
不是吗?
“没有。”
“为何没有?
你,撒谎。”
“哼,人死了,有什么可讲?”
哪知,百里乐人笑笑。
道:死了也无妨,你把尸体带来就成。”
登时,玉面判官面沉如水。
“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