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差中,有一个上次索拿徐言明的差人在。

他觉得徐侍郎家书香门第的名头,水分真大,看徐言明就知道了,回回都是在床上厮混,衣衫不整的被揪出来,再难看没有的了。

徐言昭匆匆忙忙赶来,呵斥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到朝廷大员府中胡作非为!”

刑部官差们退开,让出一位俊朗潇洒的青年。

青年正是东宫侍卫统领柳观砚,不咸不淡的一笑:“依我看,是徐大人放肆才对!太子殿下亲赐之物,徐大人的家眷好胆,竟敢私下毁损,呵!”

等徐老太太听到消息赶来,心肝儿幼子已经被人拖走了。

徐言昭被老母亲揪住一阵打骂,直说他不争气。

后者头晕目眩,柳观砚是宗室子又是东宫侍卫统领,他如何敢拦,又如何拦得住。

柳观砚临走之时,一句“太子殿下亲赐”,让徐老夫人终于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昨天徐言时回禀的时候,说徐言明纵火,而且纵火之前还疑似鞭打了徐婉宁的那匹宝贝马,徐老夫人不以为然。

一个马棚而已,烧了就烧了,一匹畜生,打了也就打了。

如此,昨夜她和大儿子计议了装病的事,便也没让人再打扰小儿子安眠,却不想原来还藏着这样的祸事。

今日正是休沐,否则昨晚徐言昭也不会外出喝酒。

他坐在轿子里往皇宫去,心中不禁想起了不在家的嫡妻。

若她在,嫡长公主之尊,递牌子进宫多容易的事。

也许压根不会有官差闯府的事发生,太子殿下之前见了嫡妻这个亲姑姑,不知多恭敬呢。

东宫,

萧彧向来律己甚严,即使昨夜就寝时已是子时末(凌晨一点),但仍旧寅时(早三点)便起了。

他先用冷水洗了脸,彻底清醒后在院子里练了两刻钟的剑。

之后沐浴更衣,略用了几块糕点后便去书房看书。

读书能够静心,萧彧每天都会留出时间来看看书,不拘种类。

之后便开始处理一些紧急公文,直到卯时(早五点)上朝。

不上朝的时候,萧彧会在处理一些公文之后再用正经的早膳。

拿起一本折子了,他又仰身吩咐四喜:“吩咐厨下早膳做丰盛些,唔......最好是小姑娘喜欢吃的。”

四喜躬身应了,悄没生息的退出去。

心说殿下对嘉宁县主真是关心,若是殿下自个儿,军中呆惯了的人,吃的那般简朴,他看着都心疼。

哎,嘉宁县主要是多在东宫住一段日子就好了。

宫中御厨十八般武艺,再不用,好些稀奇厨具没准都要生锈了。

“县主,可是昨夜休息的不好?”吕姑姑见徐婉宁坐在床边发愣,眼下还有淡淡青印,不禁关切道。

“还好,只是梦见府里走水的事了。”徐婉宁揉了揉眼,勉强将发散的神经收回来一些。

她倒没说谎,的确梦见府里走起了大火。

只是大火之后的事,走向有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