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庭贤越发惊异和抽搐的脸色里,她咬咬牙转向肖定邦:“我和他的事根本就不是秘密,不信……不信你可以问苏遥!她当时和我一间房,什么都瞒不过她!”
她牢牢望住肖定邦,脑海里霎时风起云涌,几乎无法负荷!残存的唯一执念是——反正已经如此自尊涂地,不如坚持到底,若还是保不住他的公司,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她才不管卫庭贤那些书生意气,戏既然演了,就要演完!
果然,此言一出,一直老神在在的肖定邦也面露愧色,不觉别开视线,不敢看她。
于是她干脆趁热打铁:“当初你抛弃我妈,害得我们母女俩的日子过得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要认我做肖家大小姐,可现在呢?你不是在逼我重蹈覆辙吗?!”
肖定邦似乎被这话震慑住,眯眼陷入沉思;卫庭贤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一声气拔山河的“你闭嘴!”给杀回去,而她满眶含泪,近乎神经质的表情也生生镇住了他,竟让他一时无法成言。
面色肃然地沉吟半晌,肖定邦忽然开口,字字句句清晰异常——
“我会立刻放弃兼并计划,你们赶紧准备一下,下个月给你们举行婚礼。”
肖定邦雷厉风行地走了,只余劫后余生的两人兀自呆坐,沉默到几乎让她心慌。忽然,一阵轻微哼笑打破宁静,几乎虚脱的她诧异抬头,发现笑声的主人居然是……卫庭贤?
忽如其来一阵说不出的心虚,她没敢接腔,依旧沉默。
“然后呢?”他的声音听来轻描淡写,甚至轻松怡然,暗含的剑拔弩张之意却让她一阵心颤:“我们结婚?再生个孩子?”
心头忽然一痛,因为他含嘲带讽的语气。她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不过面上结个婚而已,到时候大家还是各过各的,你不会损失什么。”
“那孩子呢?”
“……到时候就说意外掉了。”
“然后我再和你离婚?你觉得他会放过我?”
她仰头直视他,眼神里的坚定忽然让他心头一颤:“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是我甩了你。”
他挑眉,三个问题她居然都牢牢接住,让他几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自己由此将要套上的“二婚男”身份,相比她的“二婚女”身份,在这个未曾摆脱重男轻女思想的国度里,似乎更显得微不足道。
好吧——理智地来看,这确实是目前救急的唯一方法,肖定邦这只老狐狸岂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这场婚礼确实势在必行。可……她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帮他?
疑问如巨石盘在心口,不吐不快。
“为什么要帮我?”
她一惊,别开眼不看他:“因为……你也帮过我。”
他想了想,猜她说的是比赛时的事,于是垂眸低语:“我没帮上你什么。”
世事果然无常,他和她曾是条件悬殊的相亲对象,又因缘际会地成为惺惺相惜的评审和选手,而后在老板与小职员的关系中逐渐趋向和谐。但每次,他都站在高处带着些微优越感俯瞰着她——却没料想这一次,竟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她,以完全没预料到的身份和方式,挽救了他这些年千辛万苦打拼下的基业。
若这也算因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