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走过一遭, 沈肆还能清楚的回忆起那辆大货车是如何朝着自己冲过来的。

他甚至变态一样的,能够回忆起当时自己双腿被碾碎的那种痛感。

可这些都不算痛。

比起那么多年的刀扎进他的脑子里,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了。

可沈肆看着久违了的父母, 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沈母哭的像个泪人。保养姣好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 多日来茶饭不思,消磨掉了她太多的精神气。

“妈......”少年哑着嗓子喊她,哭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的阿肆啊......”沈母大哭出声, 猛地将自己阔别已久的孩子抱进怀里。

沈肆只觉得她用的力气太大了,都快把他搂的喘不上气儿了, 但他没制止,反而沉浸其中。

很多年了。

前世十八岁到这一世马上二十了。

他已有整整十年未见过父母了。

母亲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 父亲站在一旁强颜欢笑着,他勉强扬起一个笑容, 然而充满苦涩。

他哥则一脸阴翳的站在一旁,半垂着头, 阴影打下来, 叫他平添三分杀气。

然而沈裴却总是时不时的朝他投递来,关心又担忧的目光, 一向能言善辩的语言艺术家, 此时欲言又止,满腹的话想要说, 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