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哭个不停,但与之前沈肆睡梦中听到的那惨烈而绝望的哭声相比, 现在的更多的是庆幸, 更多的是大难不死之后的恐惧发泄。

一年多了。

她的阿肆马上就要二十岁了。

一年多不见了。

“你不要怪妈妈啊,妈妈也是没办法...妈妈不应该把小阿肆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沈母哭的痛彻心扉,她抱着沈肆, 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似乎要把这么久以来积攒的愧疚和不安全都发泄掉似的。

沈肆愣了一下,笑了,他回报母亲,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语气轻快的安慰道:“没事的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了,我没事的。”

沈母微微退后,看了少年打着石膏的腿一样,顿了一下,哭的更凶了。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沈父看不下去了,连哄带骗的把人带了出去,让她稳定稳定情绪,不要打扰自己儿子休息。

这一双夫妻离开了,便只剩下三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了。

沈裴虽然疼弟弟,但是这时候真的说不出来什么话。

他口干舌燥,喉结危险的一滚,用轻柔低沉的声音说道:“放心,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分明是这么温柔的声音,却好似锋利的剑携裹着寒霜扑面而来,叫人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