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苏致远闻言直起身子,脸色也变得认真了些,“你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吧?”

“放心,只是有点宿醉而已,没有别的问题。”

“那就好,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苏致远放心下来,又没有坐像的歪坐在了椅子上,“下次可不敢再拉你去雅集了。要是又像今天这样,只怕姨母是真的要剐了我的皮了。”

“母亲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郎明庭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大舅舅有没有跟你提起去肃州观礼的事情?”

“这个啊,今天我出门之前跟我提了几句。”苏致远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枣子,随口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三舅舅家的表妹今年春日才及笄吧?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嫁了?”

“确实有些奇怪。”郎明庭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母亲也说,还没听说那边在准备相看人家,转眼就已经要出嫁了。”

“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苏致远倒是不以为意,“等我们去了肃州,再好好打探一下便是了。总归是自家女儿,舅舅他们总不会害了她才是。”

“也只能这样了。”郎明庭叹道。

“先不说这个。”苏致远突然来了兴致,“你昨晚醉了,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件什么事情。”

说罢,他故作玄虚的不接着说下去。郎明庭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配合地问道:“哦?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呢?求表兄告诉我吧。”

苏致远为着郎明庭的配合嘻笑了两声,道:“昨天雅集上元三娘不是拿了一幅《秋日宴饮图》吗?后来她看着气氛好,直接拿出来做了彩头。你猜最后是谁得了?”

郎明庭闻言倒是好好思索了一番:“昨日参加雅集的学子还是挺多的,不过要真论学识,非周祝和张彦两位兄台莫属了,只是不知道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位?”

“哈哈,这你可猜错了。”苏致远摇摇头,道:“最后是涂非拿到了那幅画。”

“周兄本就对书画毫无兴趣,也就没掺和。倒是张兄......”苏致远说到此处,有些犹疑,“你这段时间没去书院不清楚,他最近可真是失魂落魄的,好几次都对先生出言不逊,惹得先生勃然大怒。昨日在雅集上也是状态全无。”

“哦?”郎明庭诧异地挑了挑眉。

张彦这个人家境寒微,家里没有多余的银钱供他念书,所以直到他成家立业后,才攒了些束修拜在了乡里一位秀才先生门下。出乎意料的是,张彦在读书一事上颇有天赋,在第一次下场后就考取了秀才功名。在这之后他又进了松鹤书院,成为松鹤书院年龄最大的学生。

而且张彦一贯尊师敬友,在学院风评不错。这样的人居然会多次得罪先生,着实让人颇感意外。

“大概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吧。”苏致远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不过因为和张彦也不怎么熟悉,于是也就抛开不谈了。

“可惜你昨晚醉了,不然肯定能赢取秋宴图。”苏致远感到有些可惜,“白白便宜那涂非了。”

郎明庭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他道:“涂非虽然在做学问上有所不足,但是于书画一道上还是颇有天资的。秋宴图到他手里也不算被埋没了。”

苏致远长叹一声,道:“话倒是没错,只是他哪个得瑟的样子着实是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