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又回到三楼。对门仍是灯火通明,门口两个大汉桩子一样站着,煞是威风,那周奉想,你有随扈,我却有世间难得的小美人儿,不比你还得意些。边想边笑推开房门。
屏风外,桌子上饭菜一动未动,鸡汤早已冷掉,上面结起一层黄油。屏风里,传来淅沥水声,剪月轻道,“夫人,巾子在这里。”
周奉悄悄转过去,只见灵眉只穿了小衣,发儿也散下了,墨一样染在肩头,脸儿低垂,更显得它素白一点浅月一般。她坐在床边上,双手撑在两旁,丫头剪月蹲在下头给她洗脚,两个都没有看见他。
那灵眉一抬头,看到他站在那里,脸上红澄澄立时一片羞恼,眼睛里冒火,脸颊鼓起来,“你怎么在这,出去!”
剪月忙站起身,退到一边。灵眉见她这样,更气愤了,小脚儿一蹬,差点将铜盆踢翻,她顾不得湿淋淋的两只小脚直接踩到地板上,气急败坏的,“你出去!”又转向剪月,“你让他出去!”
剪月边上站得好不尴尬,周奉道,“你难为一个丫头做什么,下去吧。”那剪月如蒙大赦,“是”一声赶紧出去。
旁边的红木汤桶内热气袅袅,周奉微抬眉毛,瞄她一眼,不慌不忙卷起袖子舀出一瓢热水来,回来倒在铜盆内,笑吟吟道,“妹妹这样泼辣。”
灵眉十分气苦,“左右这些都是你的奴才,哪一个听我的!”
周奉笑道,“妹妹着实聪明。”抬起头,灵眉立刻一个突,慌得“哎哟”一声坐倒在床上,周奉攥起她一只脚放进热水中,她不妨这样,楞了一下,只这一下,两只脚都已入盆,她两手死死抓着床沿,上身绷直有如琴弦,却连“你做什么”这样的话儿都不敢问了。
周奉拾起旁边一方棉巾,铺在膝上,抬起她脚儿放在上头,厚厚的棉巾裹住小脚丫,粗糙的棉布突起蹭磨娇嫩肌理,灵眉从未对这擦脚的棉巾质感有过如此深的体会,忽而她低唤一声,那厮已扔了巾子,将一只白嫩嫩俏生生的软足握在掌中比划,抬起眼,凤眼斜斜上挑,——
“妹妹的脚真小,还不及我手掌大呢!”
古时赵飞燕足踏男子掌心翩翩起舞,此刻那小娘子纤弱秀气的小脚丫被男人握着,搁在修长光润的掌心上,怯生生仿如一惊就要跳开的白兔,周奉微微一动,它果然脱兔般收起,那灵眉缩回脚儿,孩子一样地将它们藏在身后。周奉笑,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罩住。
灵眉恨不能自己能缩成一个小点,小到他看不见、也亲不到才好,可他舌头已经探进来,她不得不张开着仰高,为防止他身体全压下来双手抬起去推挡,很快变成了攀扶。嘴唇上麻麻木木湿湿腻腻得痛,他咬住她嘴巴的样子像最贪婪的蛇,有唾液哺进来,她被迫吞咽了,脊背立刻泛起恶心的酥麻,他勾缠住她的舌头吸含进去,粗厚的舌裹住她的用力吸吮,咸丝丝的泪水汇入交融的津液里,灵眉想,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可亲的人变成这样。
周奉松开她,他显然还要更多,俊脸潮红,边吸着嘴儿边手脚并用得要爬上去,灵眉则抽抽噎噎哭的不歇,他烦了,红通着眼斥她,“你别哭了!”
灵眉何尝不气,也瞪起眼娇叱,“你不可以!”
周奉看看怀里圈着的她,在看看周遭,想这我的地盘我怎么就不可以了,遂乜着眼嘲弄她,“嗬,我怎么不可以?!”
灵眉觉他真无法理喻,他不可以,难道还用说那些个理由么!两个都鼓着眼睛怒视对方,各自鄙视对方的无知和不通时务。
最终是灵眉撑不住,气鼓鼓偏过头,“你走吧。”
周奉一楞,我去哪儿?
那小娘气他不动,欲推他下去,说的天经地义理直气壮,“我要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