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取出令牌:“暗卫营段十六,求见督主。”
两名东厂番子原想将他赶出去,但听到“段十六”这个名字时,又迟疑了。
“等着,我去通传。”
段钺站在石狮子旁,掐着靖王的小软腰,把他放在狮子头顶坐着。
附近巡逻站岗的番子,视线都瞟过来。
靖王晃了晃两只小短腿,脸红:“放我、下去。”
“不。”段钺朝他笑,“我手酸了,你自己坐会。”
靖王抿抿嘴巴,耷拉脑袋,又不吭声了。
段钺见他抱着奶壶吸得腮帮子鼓鼓,凑过去问:“好喝吗,殿下。”
靖王圆圆的桃花眼盯他一会,抱着奶嘴递到他面前:“你、尝。”
段钺心想,我才不喝。
靖王洁癖严重,要是知道这奶嘴是他好弟弟咬剩下的,指不定得打死他。
等了片刻,通报的番子出来,一改方才无礼的态度,恭敬行礼:“大人,请。”
段钺把靖王抱起来,走进东厂。
他前世来过两次,都是替靖王办事。
司乘雪后来那几年被靖王打压得很惨,丝毫没有翻身的可能,段钺还跟他做过一段时间狱友。
他死后,不出意外,司乘雪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大厅仍然和前世一样的摆设,挂着血淋淋的各式刑具和人骨头。
听他自己说,东厂阴气重,挂这些东西能辟邪。
神他妈辟邪,不招鬼祟就是好的了。
院子里正有人当众行刑。
可怜的司凛,被扒了上衣,打成血人。
段钺遮住靖王眼睛,目不斜视,走进客厅。
司乘雪勾唇:“大人怎么有空......”
说到一半,看见他怀里小奶团,话音一顿:“段初初?”
段钺拎着小鸡崽晃了晃:“厂督,四殿下没有这么小,这是奴才从街上捡来的孤儿。”
不是孤儿。
靖王抿起唇,又看他一眼,但没说什么,抱紧了他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
司乘雪蹙眉,又很快敛起神色:“晃眼了,确实像。”
“奴才也觉得像。”说罢,话音一转:“大人把朱婵藏哪儿了?”
司乘雪没料到他如此干脆,抿口茶,缓了缓,才勾唇:“朱婵是何人?”
“厂督认为,庄贵妃算是个好同盟么。”段钺不答反问。
自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