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陛下早已知晓她那些腌臜事,单说庄氏在朝堂一手遮天,陛下就绝不可能容忍她继续存在。
他却并不表态:“大人这话,本督听不懂。”
“厂督进宫,不过是想报灭门之仇,奴才之前和您的约定仍然作数,厂督何必与虎谋皮,您想要的,奴才一样能给你。”
司乘雪玩味:“你怎知我要什么?”
段钺抱着段初初坐下来,取出锦帕,帮他擦去嘴角的奶沫,一边漫不经心:
“您想要权势,想叫天下人看看你司氏后辈的手段,想叫自己不再像年幼那般任人宰割。”
他看司乘雪:“厂督,我说的对么。”
司乘雪讽刺一笑,目光却深了几分。
“段大人,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可是会惹大祸的。”
靖王打了个奶嗝,白嫩的小脚丫踩着段钺大腿,踮脚搂住他脖颈,撑得难受。
段钺替他揉揉小腹,边道:“奴才惹了祸,自然有奴才的报应,却不愿叫厂督也犯下大错。”
“这么说你倒是想救本督的意思了。”司乘雪起身,抬起他下颌:“段十六,你说本督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
段钺还没说话,他怀里靖王就突然伸手,“啪嗒”一声,打掉司乘雪的猪蹄子,护在段钺身前,恶狠狠瞪他:“滚。”
段钺不客气地笑了,眉眼都弯起来。
司乘雪冷淡睨他一眼:“你还想不想要朱婵?”
“......”段钺一下卡壳,轻咳一声,“厂督,抱歉,回去奴才就好好管教这小子。”
司乘雪冷哼一声:“长得像段初初的人,多半也没好东西,段十六,你当心养狼为患。”
段钺心里嘀咕,哪用得着养,你面前这只就是头狼。
司乘雪不知是被他哪句话打动,同意暂时和他结盟。
他领着段钺出宫,到别庄里,带他见了朱婵。
“此人同吴徵是青梅竹马,自幼随他出生入死,那几年吴徵因病落魄之际,朱婵卖身进楚馆,挣的赏钱都用来替他求医治病,吴徵此生最重要的人,非他莫属。”
“庄稚吟之所以能叫吴徵为她是从,便是用朱婵从中作威胁。你若有什么要问的,就在这里问,人不能让你带走,否则庄稚吟不会放过你。”
段钺从门缝朝里望了一眼。
朱婵生得貌美,常年流落风尘之故,气质带了几分魅惑艳色。
他被锁在小房间里,面色苍白,手里碰着一只玉簪,满眼思念愁情。
又是个为爱所困的可怜人。
段钺低头对靖王道:“你在这里等我。”
暗卫营有些逼问的手段过于下作,他不想叫靖王看见。
谁知这崽子两只手,死死扒拉着他大腿不放。
“你要去?”
靖王睁大眼,点点头。
“吓到了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