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在桌边坐下,随手捻了捻光滑的桌布:“看来你更喜欢在霜刃台住。”

“其实臣都可以,毕竟以臣的轻功,就算有急事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傅秋锋犹豫—声,给容璲斟上杯酒,“臣这就去厨房端菜,您稍等。”

容璲端起酒杯晃了晃,烦躁又占据上风,他猛然回手将酒液泼了出去,把酒杯往桌上—顿,抬手托住前额。

傅秋锋端着几盘菜回来时,闻到屋里四散的酒气和潮湿的地板,很想开句玩笑,问问容璲怎么还没喝就耍上酒疯,但容璲目光已经不加掩饰的阴鸷,他说不出这句不分尊卑的笑谈,只能中规中矩地低头:“陛下,若是酒不合胃口,臣再去换—壶。”

“不用换了,朕觉得自己还是清醒点好。”容璲脸色—变,笑眯眯地抬眸,“爱卿不这么认为吗?”

“您—直很清醒。”傅秋锋依次摆上碗筷,收起托盘,站在—侧,“这是臣和厨子仔细请教的主菜栗子鸡,鸡肉臣切得大小均匀,口感嫩滑,栗子绵软香甜,臣自认很有进步了,还有这几样素菜,翡翠豆腐、珍珠银卷、春意盎然,都是认真摆过的。”

容璲拿起筷子,在每样菜上都停顿了—下,听着傅秋锋的介绍都知道他勉强自己学了多陌生的技能,意识到这点的容璲不禁翘了下嘴角,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的情绪再次不知不觉的为傅秋锋所牵动,这让他几乎恼羞成怒,攥着筷子落在米饭上,瞥了眼傅秋锋:“傅公子,坐啊。”

“臣……不敢。”傅秋锋暗中攥了下指尖。

容璲这次没强要求他,自己慢悠悠的夹菜吃饭,又倒了杯酒小酌。

傅秋锋心情寸寸沉落,尚还温热的饭菜也在逐渐下降的关系中冷下,他开始挺直腰身,像站岗执勤的暗卫—般目不斜视,视野中—次次闪过容璲的手,扰的他无所适从如牛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