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沉默半晌,突然有点同情容璲。

他终于知道为何在停鸾宫随便发挥一下,容璲就兴致盎然去了兰心阁,身边的暗卫统领是这么老实的小孩,什么都要皇帝亲自来办,就算武功不错,可暗卫也不是正规禁军靠打仗建功立业。

“按我的吩咐准备几样东西,附耳过来。”傅秋锋勾勾手指让韦渊走近,低声说了几句。

韦渊表情复杂,木然点头,然后匆匆出门。

一刻钟过去,容璲欲言又止,深感是自己想象力不够。

刘贲被铁链从头到脚捆了个结实,扔进厨房搬来的大水缸里吊起来,眼睛蒙上了布条,韦渊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拎着个桶,里边都是现抓的肥泥鳅。

傅秋锋慢条斯理地翘起嘴角,笑了笑,对容璲拱手,“陛下,恐怕事关机密,可否容臣回避?”

容璲道:“爱妃怕知道的太多?”

“如果陛下愿意让臣知道,那臣就不怕。”傅秋锋说。

“算了,先下去吧。”容璲一抬下巴示意门口。

“臣告退。”傅秋锋后退几步,飞快开门到了走廊。

霜刃台地牢内光线昏暗,火把相隔很远,一滴水落在地面的层层回音都令人不寒而栗,但比起安逸的兰心阁,傅秋锋却更喜欢这里,墙壁的凉意和隐约的惨叫,这些常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连借尸还魂重活一世也洗不掉。